了孩子,或早已习惯了女性的生活方式,举手投足都已经女性化的人,这些人被政府强行变回男人之后无法适应,他们上街抗议,并连署要求政府让他们变回去。但这些人的人数跟整个社会比起来,实在是绝对少数,声音也非常弱势,一般社会大众也不理解他们的诉求,而既然政府的目标是要掩盖雌化相关丑闻,弄得好像这件事不曾发生过一样,当然更不可能替他们开方便之门了,只是打官腔地重申奈米机械对人体有害,政府立场坚决反对雌化手术,任何施术者经查获一律无期徒刑。同时妇女协会倒台之后,两性平权观念也被重新拉到主轴上来讨论,过去因为一面倒地加强对女性的保护,造成男人对女人敬而远之,女人也从小养成鄙视男人的价值观,结果就是年轻一代的结婚、生育比例大幅下降,这些问题在过去妇女协会当道的时候都被刻意忽略不谈,谁敢说一句马上被舆论抨击。现在政府重新正视这个问题,删除了很多法律上、政策上矫枉过正的女权制度,并且大量举办未婚联谊活动,推出高额的结婚补助、生育补助,让整个社会男女关係逐渐回到正轨,公司裡的同事也有很多人纷纷交往、结婚,包含老板也娶了一个真正的幼齿嫩妻。现在正常健康的男女关係才是时下风行的新趋势,而过去飢不择食地侵犯雌化男的社会阴暗面则被视为黑历史,众多男性同事、朋友一个个都交了女友,天天在社群开心放闪,在一片粉红泡泡之中,只有我不为所动,我没有任何交女友的想法,因为我知道我即使交了也不会爱她,那又何必糟蹋人家。虽然我现在已经彻底回不去了,我心裡很明白这个事实,但就算这样还是没能把我打醒,我心裡爱的人只有小陈一个。但我不是男同志,我也无法想像我用这副身体和小陈拥抱亲吻,想到那个画面光是生理上就接受不了,我只是一直走不出来,我的时间彷彿一直停滞在两年多前我还是佳虹的那个时候。但命运没有给我出路,就算两年前我及时把小陈找回来,我们又在一起了,到了今天我们一样必须分开,共同度过的时间越长,分开的时候就更痛苦,结果当初没把小陈找回来反而是好的。至于我会不会说要是一开始没被小陈洗脑就好了?我倒是不会这么想,那像珍珠般闪闪发光的一年是我一辈子都会珍藏的回忆,虽然现在让我感到这么痛苦,但我从不后悔经历过那段时光。或许是因为我的人格已经跟佳虹融合了吧,我当然不会责怪我心爱的凯哥了。虽然外表长得跟原本一样,但本质上我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在那之后又过了六年,我终于达成我一开始的人生目标,在四十五岁之前退休,我把那间充满回忆的公寓卖了,凑够移民的钱打算出国去了,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出国寻找女伴了,我只想离开这个国家让心情好好沉淀,我应该会就这样在国外终老,不会再回到这裡来。社会是健忘的,六年前引起了轩然大波,国际瞩目的雌化人偶相关丑闻,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人会再提起,网路上、报章杂志、各种文献上都没记上一笔,这件事已经淹没在时间洪流中,被世人淡忘了,彷彿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在当事人这些雌化男心中留下的伤痕是否已经癒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上街的时候仍然会下意识地搜寻小陈的身影,虽然理智上我非常明白这已经是徒劳,就算现在找到他了我也无法挽回什么,但我无法控制我自己的行为,陈年往事仍然像怨灵附身一般纠缠着我,成为了一个心病。继续待在这个环境下,就如同继续在伤口上洒盐,它就一直都不会好,是该换个新环境了,让一切归零重新开始,可能会成为走出阴霾的契机。办好登机报到和行李托运之后,离登机还有一点时间,随便地在免税商店逛逛,这时恰巧一家日式料理店吸引了我的目光,自从我恢复到一个人居住,就再也不曾下厨了,都随便吃便利商店果腹,现在要我再露一手我可能都忘记该怎么切菜了,怀念的感觉让我掀开布帘走了进去。一走进店裡,看到师傅的脸我就愣住了,这不是小陈吗?他穿着日式厨师服,有模有样地站在调理台前,手法纯熟地甩着炒锅制作蛋包饭,然后他抬头一看到我也愣住了,整个人像被石化般僵在那边,我们两个就这样沉默地对望着,这时候原本在裡面忙着的女服务生模样的小姐及时跑来救场。「欢迎光临,请问客人要点些什么?」亲切的服务生小姐很有朝气地招呼我入座,并且向小陈使了个眼色,他才回过神来,也淡淡补了一句欢迎光临。我在板前的位置坐了下来,随便点了两道菜,以前都是我做给他吃,这次可换他做给我吃了,原来他软体公司不干跑去卖吃的,难怪透过老板的人脉都找不到他。「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