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非合上书:“恭喜陛下。”
“我打算将秦翰派往边关,一鼓作气,拿下楚国,以免后顾之忧。”
于知非听得很随意,于渊天却讲得一排认真,他是真的高兴,高兴到搂着他的肩膀松不开手。
“想了我没?”于渊天又亲了亲他的嘴角,低声道,“这段日子我忙得很,都没时间来寻你,你倒好,居然也不来看我一眼,好狠的心。”
于知非没理他,用针尖挑了挑燃着的灯烛,表情仔细认真得很。
于渊天松开手,在一旁坐下,看着他的动作发起怔,于知非虽然没给他任何回应,可他还是开心,开心得即便只是坐在这里望着他,都觉得满足。
他很喜欢看于知非搞这些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儿,表情生动认真,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把时间消磨在看于知非上,只觉得幸福。
如果可以,他乐意什么都不去想,这样痴痴地看他一整日的时间。
于知非被于渊天看得后背一阵发毛,禁不住抬起手,咳嗽两声,低声道:“边关战事告捷,陛下应该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不去忙江山社稷,在这里看臣挑灯烛做什么?”
“我喜欢看你,”于渊天道,“你什么都不做,只是躺着,我都能看你一整日。”
他说着,摸了摸他的脸颊,又轻捏了下:“我家皇叔怎么长得这般好看,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于知非莞尔:“有你这般夸人的么?”
“总之就是好看。”于渊天说,“怎么看都好看。”
于知非的耳朵有些发热,强行将注意力拉到自己的动作上,可于渊天火热的视线仍然烫着他的后背。
好不容易将灯烛给挑灭了,于渊天才吐出一口浊气,勾住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拽。
于知非栽进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梨花快开了,”于渊天说,“再过三日就是祖制礼佛之日,正好赶上,我带你一起去。”
于知非手微微一紧,下意识的开口:“皇后娘娘呢?”
于渊天一顿:“我若是不带她,那群糟老头子又得谏言——我带着她,但别的什么都没有。”
其实于知非想问的不是这个。
但话到嘴边,突然又不知道怎么问他,于是生生将话给咽了下去,只“嗯”了一声。
于渊天松了口气,吻住他的耳垂,低声道:“我知晓你最爱看梨花,京城之中,独独青佛寺上那一片梨园每年开得最艳,看完就不要再同我闹脾气了。”
他始终觉得他是在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