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一脸着急:&ldo;没有!&rdo;
&ldo;昨儿个不是有汉子来找她?&rdo;
阿兰结巴:&ldo;不不是!&rdo;
&ldo;我都看到了。&rdo;
&ldo;你胡说!没有!&rdo;
宋青逗上劲了:&ldo;是几个来着,两个?三个?&rdo;
&ldo;没有!&rdo;
吴姝毫不客气地跟周旻摆开了讲,周旻吃了个&ldo;哑巴亏&rdo;,回来问宋青,&ldo;你调戏人家吴娘子了?&rdo;
宋青正在吃饭呢,端着个大海碗,脸都快埋进碗里,一听这话赶忙解释:&ldo;怎么会?人家可是给银子的东家,我就是有八百个胆,也不敢自己给自己找抽啊!&rdo;
周旻打了水洗脸洗手,宋青跟在他后面,&ldo;真的,二哥,我不知道那娘们不好惹,难伺候吗?我干嘛没事给自己找事,何况她那样的,我上去不是让她扇我耳光吗?你别说,她还真敢。&rdo;
又一段夹枪带棒的编排,周旻啧了声,宋青缩脖子歪身,怕是周旻要打他一样。
周旻用皂角摸了双手,又搓了脸,扑水后拨了拨脑袋上的发面,&ldo;人家都到跟前告状了,她是不好相处,可也不是个惹事的人。&rdo;
来了五六日,除了那日中午吵到她午休,吴姝吼了一嗓子,其他的时候,她与他们都没有任何交集。
当初签订契约,上面详细明白地写了她诸多的要求,可周旻签了约,吴姝付了前期的银子,她便不再管他们。
若非孙赫过来找她,吴姝下了楼来,她整个人都是安安静静独来独往。一个人呆在楼上,有时叫阿兰,有时自己下来厨房,偶然会跟阿兰和海婆婆说几句话,大部分时间都静悄悄的。
她喜欢趴在阳廊上,看远处的风景,或者是盯着他们干活,有时候会搬一把椅子,躺在上面摇扇子,从头到尾,没跟他们谁单独说过话,更不会对他们干活的事过问半句。
宋青也是一时无聊,以为逗了阿兰,只要他死不承认就不会有事,谁知道就这么头一回,就被正主给抓了个正着!
宋青支支吾吾,想蒙混过关,&ldo;你看她平日里走路的样,一看就不像是正经人。还有你看她看咱们那样子,眼神直勾勾的,就差留哈达子了。&rdo;
周旻板着脸,&ldo;宋青!你叫我一声二哥,有些规矩我必须说明白。你平时胡闹也就罢了,这种折损人名誉的事,还是个妇道人家,你也做得出来。&rdo;
宋青这饭也不吃了,像想起什么,眼睛死死的,还想争辩:&ldo;我又没在外人面前说,莫不是做贼心虚,会怕我说不成。&rdo;
周旻猛地扭头,&ldo;不管别人是什么样,你都没有资格说,懂了吗?&rdo;说完起身走人,末了还加了句:&ldo;做好自己的事,这就够了!&rdo;
周旻极少发火,话不多偶尔也会跟他们玩笑,但像这种正经训人的,还是头一回,宋青理亏,可感情上一下接受不住,眼眶红了,&ldo;她娘的!&rdo;
三儿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宋青一扭身:&ldo;你懂个屁!不就是个寡妇,他至于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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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姝直接把事跟周旻说了,这事也就翻篇了,至于周旻管不管得了他的下属,这是他的事,吴姝不会插手。不过那几人对她的态度也算合她的意,客气而疏远,这正是她需要的,尤其男人。
还有不到一个月,他就该回来了,吴姝撩了撩汗湿的碎发,找出一个账本模样的册子,翻开来看,时而细细地敲打算盘,算些什么,时而执笔,写些什么。
楼下如常一般,偶尔传来敲石块的咚咚声,安静美好。
吴姝面对着最后算出的数据,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又起来甩了甩胳膊,推开门,看远处的蓝天白云。
虽才是二楼,可她此刻面对的西南面一片低矮,遥遥一望,能看到远处的青山绿岭,微风一吹,树叶如粼粼水面。
正望得有些惬意盎然之时,吴姝警觉的一低头,正撞上周旻望上来的眼神。
吴姝脸色蓦然一冷,嘴角挂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周旻很自然地移开了眼,就好像刚才与她不小心地一碰,不过是偶然。
吴姝看着他半卷的手臂上喷张的纹路,饶有兴趣地眯了眼。
楼下的周旻挥汗如雨,石块在他手中,如同切豆腐一样简单,想要什么模样,敲几下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