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沚抬手将那紧蹙在一起的眉头抚平,自言自语道。
好似感受到了南沚的安抚,床上的小人儿翻了个身,将南沚的胳膊抱在了怀里。
小嘴儿砸吧砸吧,不知哼哼唧唧说了句什么,那紧蹙的眉头倒是放松下来。
南沚嘴角勾起,满眼的宠溺。
哪怕一辈子这样安静地看着他,她都觉得不够。
想那“南沚”也真是狠心,怎么舍得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权势,将这样好的人儿活活害死呢?
就这样在他床边坐了一整夜,天将要亮时,南沚才抽出自己的胳膊出了皇宫。
回府后简单洗漱一番,换上朝服,只来得及喝了一杯热茶,南沚便又匆匆上了马车。
她倒是要瞧瞧,谁还敢欺负她的昀儿。
普天之下,谁若敢动乔昀一个指头,她南沚便灭谁满门。
残暴无情又如何?
护不住自己心爱的人才是真的无能!
若不是那些个倚老卖老的大臣仗着年岁大欺负弱小,南沚也不会与她们计较,但谁若敢碰乔昀,那便是触了南沚的逆鳞。
“臣等见过九千岁……”
南沚刚跨进大殿,大臣们便立马禁声,朝着南沚行了一个大礼。
此时的南沚竟有些庆幸,好在那个“南沚”这些年有些手段,才能使得她们都惧她三分。
其实南沚心里清楚,这些个朝臣之所以不敢动“南沚”,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手上握有的兵权。
南家祖上便是武将出身,南沚的母王一生戎马,满身伤痕,才换得这王侯之位。
众臣虽不服于南沚年纪轻轻便做了摄政王,却又忌惮于南家先祖留下的权势,不敢动她分毫。
这南沚再不济,也是南家嫡亲的女儿。
虽说南家一脉只剩南沚一人,可她父君的娘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杜芹不仅身为太女太傅,还是南沚的外祖母,又如何会不顾这两个孩子的安危?
有杜家和南家在,才保得南沚和乔昀好好地活到了现在。
随着南沚年岁渐长,杜太傅对她的有些做法不是十分赞同,祖孙二人产生分歧,逐渐疏远,好在南沚羽翼已丰,倒也能护得住自己了。
南沚衣袖一挥,直接坐到了凤椅旁边的椅子上。
“众爱卿平身。”
“谢九千岁。”
一袭明黄色凤袍的乔昀自后殿走上来,南沚的目光落在小人儿那一张紧绷的脸上,再也无法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