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恨我,还和棠长陵通1奸,奸1夫淫1妇合谋,在我出征前夕亲手喂我一杯毒酒,把我毒死了事,是吗?!”蒙炎的双眼刹那赤红,他望着她水嫩娇艳又添三分妩媚的脸,蓦然举起了巴掌。荔水遥浑身颤栗,双眸里的光芒却亮的吓人,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慌忙捂住脸,故作哭腔,“娶也是你请旨赐婚偏要娶的,娶回家来,洞房之夜便粗鲁蛮横待我,还要冤枉我,既如此不喜,为何要娶我。”蒙炎听着她娇弱的哭腔,看着她纤细耸动的肩膀,蜷缩在床脚小小一团,理智回笼,举起的巴掌放下,一把掐住她露在被子外头的脚腕,猛地将她拖到身下,笼罩住。荔水遥浑身一僵,对着他的背脊又抓又挠,哭喊不休,“好疼,我恨你,放开我!”“那就恨,恨不得喝我之血,啖我之肉!”蒙炎发狠,双眼赤红,箍紧她在床栏之间,更是在她耳边如恶魔低语,“我做了个梦,梦见你和棠长陵背着我通奸,还合谋把我毒死了,我去查,果然查出,你和你那个叫棠长陵的表哥有私情,我冤枉你了吗?”荔水遥只觉自己在狂风浪涛里颠簸,心肝都在晃悠,她伏在床栏上,掐着他石头一样硬的手臂肌肉掐的指甲疼,娇靥生光,星眸闪亮,娇泣着挑衅,“是又怎样?先来后到,你来晚了,大将军。”蒙炎脑子里的一根弦“铮”的一声绷断了,荔水遥怎甘示弱,攀着他宽阔的肩,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脖子,蒙炎吃疼,越发发疯。荔水遥品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微微的咸,微微的腥甜,啊,蒙炎这种武夫臭男人,血竟然有一点甜。她可以确定了,自己重生了,蒙炎也重生了,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蒙炎知道她也是重生的。“咬,你最好能咬断我的大血管,这辈子,我和你不死不休!”“为什么是我。”荔水遥被弄的没力气了,满口牙都酸疼了。“老子也想知道!”蒙炎低头狠狠瞪着怀里的小娘子,一张小嫩脸浮现他前世从未见到过的娇媚情态,让他痒痛交加,让他只要一想到前世她曾在别的男人怀里承欢,就恨不能撕碎那个奸1夫。“大将军好不讲道理,做了个梦就定我的罪,想是也知道自己拆散了一对有情人,不占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荔水遥抬眸睨他,一滴香汗从脖颈处滴落浸湿鸳鸯枕。蒙炎的心火蹭蹭蹭往上窜,怒极反而冷静了下来,用粗粝的手掌抚着她纤嫩的脖颈,“你恨我?”“原本,若无你这个意外,待得我表哥行了冠礼,我们就会成亲的,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是我母亲和大姨母的默许之事,怎能不恨你?”蒙炎呵呵冷笑两声,“有你这句话,棠长陵这辈子都不会好过。”荔水遥故作惊慌,抬起上半身时额头就撞在了他结实的胸肌上,星眸含泪,“你要对他做什么,不要。”“求我。”荔水遥咬唇,泪珠从眼角滴落,“你已经、已经……”荔水遥重又落回鸳鸯枕上,偏开头,咬着手指娇弱的哭起来,“还想怎样。”蒙炎只觉得自己的心上被她割开了一个大血洞,寒冷刺骨的风呼啸着从里头穿来穿去。“不若,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荔水遥蓦的看向他,眸光希冀,在看清他眼睛里的疯狂凶狠时,慌忙闭上了眼,大口的喘息。她的气息如兰似麝,他又不争气的心动了,心一动,身体就脱离了他意志力的掌控。荔水遥真的吓坏了,张大眼睛,用指甲戳他脖颈上还在沁血的齿痕,微哑着嗓音威胁,“我、我真的能咬掉你一块肉,不会再心软了。”蒙炎坐起来,往脖子上摸去,摸到小小一圈牙印,皮肉被咬破了好几个齿洞,正有血珠子汩汩往外冒,切齿一笑,道:“的确心软了,下次狠毒一点,我这一身血肉,消融在你身子上,也是我活该有此劫。”说完,蒙炎往旁边一趟,盖上被子闭眼就睡觉。荔水遥一时不敢动,慢慢的听见他呼吸均匀了,她才轻轻的侧转身子远离他,往里侧挪去,紧挨着床壁缩进锦被里,捂住嘴笑起来,明天早上想吃雕胡饭、胡饼羔肉、荷叶鱼鲊、烤鹿肉、毕罗、杏酪酥、酥山,还有荔枝樱桃香梨蜜桃绿李子!只要想到以后都可以吃到嘴里,品尝到酸甜苦辣咸的味道了,她已经口舌生津,迫不及待。做鬼那几十年,恨虽已经成了执念,可无穷尽的孤寂与虚无更可怕,若是能投胎她早去了,恨也可以放下,但是现在她重生回来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