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太摇头,“没有。”江重瑞双眉紧锁,是什么掳走了他儿子?掳走他儿子的人想要干什么?若不求财,哪求得是什么?他心乱如麻,儿子比他的命还重要,儿子若出事,江家还有什么希望?“老爷,现在该怎么办?”江太太原本就是个没主意的,现在江重瑞被关进了监牢,她就更慌乱了。“你回去等着。”江重瑞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江太太离开后,一个狱卒出现在了江重瑞的面前,“江大人,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江重瑞抬头看着他,问道:“谁托你带话给我?”“这你就不用管了。”狱卒干笑两声,“托我带话的人说,只要江大人将害燕王的幕后之人供出来,令郎就能回来,否则,江大人就等着收尸。”江重瑞猛地起身,冲到了牢栏边,抓住木柱,“托你带话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抓着我的儿子?”“江大人,这两个问题,我都不会回答你。”狱卒冷冷地道。江重瑞喘了几口粗气,头抵在木柱,思忖良久,“我可以听他们的,但他们在江家落难后,一定要保证天赐平安无事。”他供出慎郡王来,也就等于承认买凶装流民杀害燕王;这是大罪,比贪污更重的罪名,会被抄家问斩,可是为了保住江家唯一的血脉,他别无选择。“没问题。”狱卒答应了。江重瑞这一招供,慎郡王就倒霉了。慎郡王竭力否认,他让江重瑞雇凶去谋害燕王,其实他并没有撒谎,江重瑞是先做了这事,才告诉他的。主谋,应该是江重瑞才对,他不过是事后,知情不报罢了。但皇上不信,若不是他才四个儿子,现在燕王又生死不明,慎郡王肯定死路一条。皇上不想再失一子,赵后巴不得燕王死,慎郡王此举,深得她意,根本不要求皇上严惩慎郡王,如是慎郡王被贬为庶人,一家人被送去皇陵,给先帝守陵,也等于被圈禁在皇陵里了。江重瑞谋害皇子,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依律要诛九族,皇上念在江贵人在宫里伺候多年,只是将江家一干人等全部被收监,家产被抄。这天上午,晴儿做了双鞋给沈丹遐,沈丹遐正在试穿,清香走进来禀报道:“路太太来了,求见太太。”沈丹遐蹙眉,“路太太?谁呀?”“就是江水灵江姑娘啊。”莫失提醒她道。沈丹遐拍了下额头,这么些年没有来往,她都不记得江水灵嫁得人姓路了;多年不来往的人,突然到访,很明显无事不登三宝殿。沈丹遐换了身衣裳,出去见客。一进门,江水灵就跪下了,“沈九,求求你救救我娘。”“水灵,你快起来,有什么话,你起来再说。”沈丹遐扶她道。江水灵站了起来,在椅子上坐下;生活的磨砺和不如意,让江水灵整个人显得暮气沉沉,看面相,要比她实际年龄大了好几岁;沈丹遐看着眼中隐有唏嘘,女人嫁人就是风雨将至燕王没死,空欢喜一场的赵后,意识到这或许是燕王的计谋,下令让刺客埋伏在燕王回京的路上,不杀死燕王,势不罢休。这暗中的事,不会摆到明面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慎郡王被贬,江重瑞夫妻被斩首的事,渐渐的不在风口浪尖,百姓们的话题转到了四皇子选妃一事来了。四皇子也到了娶亲的年纪,子嗣在争位上也是一个帮助,赵后两年前就想为四皇子选妃,让他出宫立府,招揽人才,好与燕王抗争;只是四皇子一直找借口推辞,她才没能如愿。四皇子选妃,跟沈丹遐没有多大关系,晴儿只是她的养女,还是没有正式认养,只是默认的,不能摆到台面上来;到是沈丹瑶的四女儿田思儿年纪合适,云阳侯府虽已败落,但有爵位,属于虎死不倒威那种。赵后的宴请,沈丹瑶把田思儿打扮的漂漂亮亮,领着进宫去了。为心爱儿子选嫡妻,赵后自是用了十二分心思,才貌品性家世皆想选最上等的;杨灵芝是燕王选中的,与赵后无关,依赵后的原意,是想给他挑个出身高贵,家中却无实权的姑娘,奈何不能跟皇上道出实情,眼睁睁看着皇上将杨灵芝指给燕王,让裴国公府成了燕王的助力。沈丹遐对宫宴上的事并不关心,过两日就立夏了,她领着晴儿、包子三兄弟和高磊在挑选鸡蛋,准备煮立夏蛋用;胖胖和壮壮则出去,挨家挨户讨要茶叶,依习俗,要讨够七份才够,兄弟俩这几日,去了沈家、陶家、程家、严家、袁家、康康家,壮壮还把胖胖拽去了曾家讨要了一份茶叶。“茶叶是讨到了,可惜没见着曾姑娘。”壮壮在沈丹遐面前感叹道。“你个傻小子,尽做傻事,但凡讲规矩的人家,都不会让自家大姑娘抛头露面见你们这些外男的,你看看晴儿,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是有个男的敢跑到家里来要求见晴儿,我大嘴巴扇死他。”沈丹遐狠声道。晴儿噗哧一笑。壮壮嘿嘿哂笑两声,“娘,我这不是为大哥着急嘛。”“你大哥不急,你急个什么劲啊。”沈丹遐横他一眼道。“娘,大哥他急。”壮壮答道。“我没急,我哪急了?”胖胖辩驳道。壮壮挑眉道:“你要是不急,那是谁偷偷地画了那么多曾姑娘的画像。”“你又进我书房乱翻。”胖胖脸胀红了,这话等于承认了他画曾悦鸿。“娘,您瞧,我没说谎吧,大哥就是急着娶妻。”壮壮躲到沈丹遐身后,防止胖胖打他。胖胖急声道:“娘,我没有,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