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他一边微微急促的呼吸着,一边带着满身寒意走到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臂。他用的力道很大,但赵新月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以后不可以这样了。”他咬字用力地说道,“以后回家晚了,要给我打电话。不要吓我。”
赵新月仍然低着头不吭声,任凭宋容屿握住她手臂的力道渐渐加大。
“姐姐?”他克制地叫她,像是一定要她给个答案,“听到了吗?”
赵新月慢慢地抬起头来,对他笑了一下。宋容屿看清了她笑意里的嘲讽,和泛着红的眼尾,他的手立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猛地颤抖了一下。
完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宋容屿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的心脏里埋了一颗深深的雷。
从赵新月想拿喝酒替他换角色开始,那颗雷就被启动了。每天、每时、每刻,心脏因为她而酸涩难当的每一分每一秒,那颗雷都在跃跃欲试想要挣脱束缚。
还有什么比她的表情更能让他明白,就在今天,那颗雷已经彻底爆炸了呢?
宋容屿喉结滚动。
他慢慢地松开了她的手臂,然后转过身,去端餐桌上的菜。
他知道噩梦和美梦都会醒,但有人醒来窥见端倪,有人却不敢醒。
“姐姐听话,我不该吼你,你别生气。你之前不是说想吃红烧排骨吗,我做了。但已经凉了,我替你热一热。”
他端着红烧排骨放进微波炉里,定好了时。
赵新月看着他垂头站在微波炉前,颤抖的双手微微握起,她说了今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别忙了,宋容屿。我怎么敢劳烦你亲自动手?”
“马上就好!不麻烦的。”
宋容屿有些慌乱地转过身来,却是不让她说下去了。
他视线无序地在屋子里逡巡着,终于落在门边的快递盒子上:“对了,忙着收拾家里和做菜,你寄回来的快递还没拆。我现在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