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看,”楚明月转头看着沈清风,“这两次下毒事件,已经把邱府的三位夫人都牵扯进来了,她们各自的儿子可能也在其中扮演着某些角色,一个大户人家后宅里的故事,是不是比戏文还精彩?”
“嗯,确实。”沈清风答道。
楚明月本以为沈清风会继续说下去,等了一会,沈清风却没再开口。
楚明月奇怪地看着沈清风,“你不说说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吗?”
沈清风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些疑问也都是我的疑问,现在咱们没有什么确切的线索,我也很难做出判断。”
“而且我还有一个疑问。”沈清风接着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我记得第一天下午你从邱府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二夫人在大夫人院中吵闹的时候,大夫人什么都没说,就在那很平静地看着。听到出人命的消息也没什么反应,不是很奇怪吗?”
“说到作案动机,第一次下毒事件,根据二夫人的说法,是大夫人下的毒,她和她的儿子是受害者。第二次下毒事件,根据三夫人所说的话,又把我们的目光引到了二夫人那里。两次下毒事件也许不是同一个人做的,他们可能各自有各自的目的。”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不太好查,我们没办法深入邱府去调查,有些能成为作案动机的事情我们可能永远都不得而知。到目前为止真实拿到手的线索只有在竹林里捡到的衣服碎片了。”
楚明月觉得沈清风说的这些很有道理,她补充道,“可邱泽说有那种衣服的人不多,这样的话其实我们的排查范围也不会很大。”
沈清风点点头,“那块碎片很有可能是我们的突破口,找到那个人或许这件事就简单了。”
“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个变数,”沈清风接着说道,“就是邱泽,我不知道他会查到哪一步。他父亲为了顾全邱家的颜面不让报官,而邱府内的调查大多只能靠邱泽去完成,他现在是在积极调查的,可是如果在查的时候线索指向大夫人,他还会继续调查吗?”
楚明月认真道,“如果他查着查着把这件事压下来,我一定不会让紫菱嫁给他的。把他们家的名声看得比人命还重要的话,紫菱嫁给他不可能幸福。”
“嗯。”
二人沉默了一会,楚明月的思绪在四处乱飘。
她再一开口便是,“还好邱家才三个夫人,要是在长安皇上的后宫,三宫六院,都不知道有多少故事了。我下次要是再去长安,要多去后宫转转,说不定能知道很多宫廷秘闻。”
沈清风轻笑出声,没有说话。
楚明月想了想又说道,“恐怕不行,之前去长安的那几次,每天都诚惶诚恐的,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以后再去情况也不会比以前好,所以除了必要的请安,我还是像以前那样老老实实呆在王府吧。”
“待在你父亲的成王府吗?”沈清风问道。
“是的,我在那住了十二年呢,”楚明月答道,“打仗以后就跟着家人到边境去了,再之后我哥被封为成王,我们就去洛阳了。长安的王府还是那个王府,不过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但是成王府的地方还能给你们保留着,挺好的。”沈清风说道。
“是啊,这也是我觉得当年的事不是皇上主使的原因之一,他如果真像传言那样因妒生恨,不可能在皇城里一直保留着成王府的牌匾。”
“说的是。”沈清风点点头。
“可是我哥又为什么在洛阳的刺客身上找到锦衣卫的腰牌呢?”说到这,楚明月不禁感到有些头疼,“锦衣卫直属皇上调令啊。”
想了想,楚明月接着说道,“刺客是锦衣卫也不太可能,我以前遇到的所有刺客,还有连城惠众寺的刺客,他们一旦刺杀失败便服毒自尽,但从未听说锦衣卫还在牙齿里藏毒的,只有我们寻找《群雄逐鹿图》的时候在荣城见到的北蛮人才在牙齿里藏毒。我总觉得凶手应该是北蛮人。可北蛮人怎么拿到的锦衣卫的腰牌呢?”
沈清风道,“他们能拿到锦衣卫的腰牌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还记不记得在岐县,你去救我的时候,关志信说六扇门根本就没有叫风清的捕快,但我记得你说过,除非去六扇门看捕快名册,没人知道六扇门都有哪些捕快,所以关志信是如何知道的呢?最大的可能是北蛮人告诉他的,如果北蛮人能看到六扇门的名册,恐怕也能拿到锦衣卫的腰牌了。”
楚明月叹了口气,“北蛮人真的是贼心不死,无孔不入啊。当年打那两年仗,北蛮比大楚的损耗更大,大楚是有着雄厚国力支撑着,都花了好几年才从战争的损耗中走出来,北蛮现在根本没有恢复元气,但他们还在四处活动,到底是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