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陈诺招待着宁税吏上了马,又是一番夹道欢送。
宁税吏骑着马儿走在前头,后面是两名衙役,最后,则是陈家庄派出来赶着牛车、骡车拉着的粮草和银子。
还有一队青壮跟着保驾护航。
本来,是税吏查好之后,上交上去,由县里派人来接收的,但陈家庄向来懂事,便省了这一步,直接送过去,如此,也更能讨其欢心。
不过这次,不仅仅只是为了送粮税,陈诺的大伯陈水文也跟在其中,目的自然是为了买粮了,而且,还顺带增添了一个临时目的,打探一下户房最近的情况。
跟着宁税吏走,扯着虎皮,路上也能更顺当些,安全方面不用太害怕。
毕竟,现在的天下可还没彻底乱起来呢,再怎么样,也得等秋末之时了。
陈诺看着大伯与宁税吏的身影渐行渐远,收回了目光。
“也不知这包揽钱粮的差事,得花多少银两。”
陈诺突然感觉从胡家村得来的银两有点不太够用了。
胡家村。
胡德一打了几个喷嚏,他怀疑背后有人在咒自己。
但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
自从前两天被陈家庄那些家伙打败顺带打劫之后,整个胡家村都一片哀鸿,更不妙的是,村民们对他意见很大!
非常大!
他已经听说了,有人要弹劾他了。
要知道,他这一脉虽然是族长,但其他脉的族人,也是有族老的,并非没有将他踢下台的可能。
“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村里背地里已经开始汇聚起了人来。
其中有一个人左臂绑着一条白巾,身材壮硕。
“兄弟们,那胡德一当族长这么多年了,净给他那一脉捞好处了,这次那么多人出去,就他那一脉的人回来了,要不是胡刀那家伙也没回来,我都觉得是他胡德一故意让咱们这几脉的人送死呢。”
“对啊,十八个人,全是他们那一脉的,那个胡刀我感觉也是藏起来了。”
“对,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我们,每次和陈家庄的人干架,好处就那么一点!”
“上次俺家的田分少了,给他家侄子了。”
“哩哥,你说吧,要怎么做!我们都跟!”
胡哩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这些人真的觉得胡德一是故意的?
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