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返回帝城的途中,时念卿在飞机上吐得呕心沥血。
宫梵玥看着这会儿气息奄奄躺在座椅上,昏昏沉沉睡过去的女人,他精致的浓密剑眉,拧成了麻花。
他抬手示意女佣拿来检测报告。
李昀说:早孕,是比较敏感与特殊的危险期,任何一天都马虎不得。
所以,宫梵玥立了规矩:每天时念卿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量体重、血压,检测胎心等等。
宫梵玥的视线,落在尽早测量的体重上时,本就紧敛的眉头,顿时皱得更深更紧了。
“一天,轻了三斤?!”宫梵玥似乎很震惊,觉得不可思议。
女佣回复:“我也觉得不可能,当时还觉得是称坏了,重新又拿了个更精准的电子称,结果测量的结果,是一致的。”
宫梵玥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除了体重,其他项目倒是正常。
从昨日到今日,时念卿连白开水喝多了,都要吐,别说吃东西了。
165CM的身高,居然只有37。5KG。
时念卿睡得并不安稳,胃部被掏空,没有食物,所以火辣辣地疼。
可是她却做梦了。
梦到自己的学生时代。
学校宽阔的操场上,她穿着运动服站在长长的塑胶跑道上,旁边是震耳欲聋地呼喊声。
“依依公主,加油。”
“依依公主,你才是太子爷指腹为婚的准太子妃,凭什么要跟低贱的警卫长的女儿,公平竞争?!”
“竞争又有什么关系?!时念卿就是个弱鸡,她怎么可能是击剑冠军依依公主的对手?!”
“跟依依公主对决,自取其辱而已。”
“时念卿,你必须保证,倘若你输了比赛,就要与太子爷保持距离,不能再恬不知耻,纠缠着太子爷不放了。”
明晃晃的阳光下,时念卿扭头朝着旁边跑到的萧依依看去。
乌黑的长发,烫成最漂亮的波浪大卷,萧依依将浓密的长发,高高束在头顶,金色的光芒里,她连凌乱垂下的碎发,都透着高雅与尊贵。
一声清脆的枪响,之后她卯足全力的狂奔,那么拼命,那么不要命,可是与萧依依的背影,却越来越远,她怎么也追不上,最后反而还在塑胶跑道上,狠狠摔了一跤。
膝盖和手肘,被粗糙的跑道,磨破了好大一块皮。
尖锐的疼痛,那么清晰又激烈,蔓延至全身的角角落落。
时念卿疼得眼泪簌簌滚落。
挣扎着要爬起身的时候,萧依依镶嵌着粉红色钻石的公主运动鞋,出现在她眼底。
她的声音,还残留着剧烈运动后的喘息:“时念卿,你输了。按照约定,你要跟我的未婚夫,保持距离。今天,你就把你的东西,从霍园搬出去。至于你与你母亲的生活费,会由我们萧家负责……”
霍寒景那天,原本是要乘坐飞机飞往英国,两天后,便是他办理剑桥大学入学手续的日子。
可是,那天他却从机场跑回了学校,找到坐在操场角落,掩面哭泣的她。
那天,霍寒景是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发脾气。
双目赤红。
一副活生生欲吃人的恶魔模样。
他瞪着她,气急败坏地吼:“你要跟我分手?!时念卿,就因为这么幼稚的赌约,你就要跟我分手,会不会觉得太可笑了?!”
眼前的画面一转,一下跳至她十六岁生日那天。
恰逢“英皇”学院的周年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