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农历的鬼节,十八岁这年,我考上了我们省会哈市唯一的一所985大学,成了的们屯唯一一个能上重本的妹子。
我们这一届,学校为了让新生错开开学高峰期,提前大概半个月开学。
恰巧不巧,入学的当天,正是我的生日,而更巧的是也在这一天,我例假来了。
去往新大学的早上,我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都说左眼财右眼灾,我有点害怕,就把我来例假时奇怪感觉告诉了奶奶。
奶奶却一点不信,她说她帮我算过了,我未来都不会有任何灾祸,再说我有常七爷的保护,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敢靠近我。
奶奶之所以这么自信,也是有原因的。
她是我们这片苞米地方圆几十里内,最出名的神算子,外号赛半仙,算命看相的本事神通广大,别说给人算生辰八字,只要普通人从她面前一过,她几乎就能一眼断人家生死,在乡里乡亲的眼里,威信极高。
我自然不会怀疑奶奶的本领,那这件事情也就罢了。
可是就是因为这次奶奶的疏忽,让我经历了从我记事以来最恐怖的事情。
我家住在江边上,虽然在乡下,但是离省城也不算远,中间只隔着一条江,开车路程也不到两小时。
加上在我考上大学的这一年,我们这边已经通了直达江对岸省城的客运车,一趟也只要八块钱。
奶奶年纪大了,坐不得车。报名这天,我只能一个人去学校。
我们省份不富裕,地广人稀,往常一辆开往省城的客运车,几乎都坐不满,而且大部分都是留守在农村的大爷大妈。
但是今天我上车的时候,发现车上每个座位上都坐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
平常大家一般去城里,大部分都是走亲戚买东西的,都带着很多的土特产或者行李,可今天车里的乘客个个行头利索,每个人都是穿着白色的衣服,就跟组团去城里赴丧似的,看起来十分的古怪。
一时间我也没在意,因为来了例假站着不方便,车里又没了位置,所以我只能坐在了车头放行李的踏板上。
客运车在石头泥巴铺就的道路上颠簸行驶,因为路途还长,我就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休息。
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感觉到我们客车行驶的方向有些不对。
客车已经在路上开了一个多小时了,按照往常这速度,早就到江边了。
可是现在我们的车还在一片山旮瘩里行驶。
我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准备问我身边的司机,还有多久要到省城?
但是还没等我说话,我忽然听到我身后传来一阵有人喊我的声音。
“灵灵、聂灵……”
这种时候,谁会喊我?
我转头我座位后一看,根本没人理我。
我们车上坐着的都是附近村子的大爷大妈,平常只要聚在一起,就各种唠嗑家长里短,但现在每一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大家一句话都不说,这有些不符合我们东|北人的特性啊?!
既然没人喊我,我便回过头来看车前,终于看到前面的江了,只要过了江,离我学校就不远了。
可就在这时,又一阵小女孩的声音,又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嘻嘻、灵灵姐……”
这声音,就像是有谁在大白天模仿我小时候窗外的鬼叫那般,声音如同丝线,尖锐刺耳,尾声无比亢长,听的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且听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我们屯里前两天刚掉池塘里淹死的一个小女孩的?!
平常这个小女孩都是喊我灵灵姐的!
我心里一紧,目光赶紧的顺着声音的来源,向着这个小女孩声音寻过去,一张我害怕的脸,瞬间出现在了我面前!
只见前两天被水淹死的那个小女孩,此时正安安静静的坐在车最后面靠窗的角落里,此时她正笑嘻嘻的看着我,又对我缓缓开口。
“灵灵姐,你可以看到我是吧?!”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