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般想你了?”
见地上的人偶蒙了尘,裴渡就算再镇定,面色亦是难看下来。
他眉眼沁了寒意,伸手转过她的肩,让少女面对着自己,冷声道:
“荔淳,难道你想做正妻不成?你要知道,依你如今的身份,是绝无可能的,你自己要清楚这一点,否则,受苦的会是你自己。”
谢栀冷笑一声,再次推开他的手,
“裴渡,既然如此,那何不给我文书,放我离开呢?我真的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烦透了!”
“越发无法无天了,我平日里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裴渡气得抬手指着她,怒问道。
“什么纵着我?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罢了!什么君子,你分明就是个贪恋美色的小人!”
“你简直目中无人!”
裴渡气急,转过身去,扬手打掉了床前的盆栽。
霎时间,碎片四分五裂,花泥漏了一地,散出极为苦涩的药味。
药味顿时蔓延开来,空气之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酸苦。
裴渡自然也闻见了。
他脸色差到了极点,没多做停留,一甩袖子走了。
室内重新恢复寂静,谢栀怔怔望着地上的狼藉,良久未曾躺下。
片刻之后,翟嬷嬷带着个小侍女进来收拾,又将一碗热腾腾的药重新递到她面前:
“姑娘,世子说药洒了,又命人重新熬了一碗,您快趁热喝吧。”
“我不喝,你拿走吧。”
谢栀一脸恹恹,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翟嬷嬷却没有离开,将药放在一旁的桌上,劝道:
“姑娘,这可不成,世子吩咐过了,要我们看着你将药喝完才可离开,世子还说,若姑娘您往后再将药偷偷倒掉,就叫奴婢们多喂几碗。”
谢栀愤愤一捶被子,坐起身冷笑两声,盯着那碗药道:
“你们世子可真会折腾人。”
翟嬷嬷叹口气,将药端到她面前:
“唉,姑娘,你何苦与世子对着干呢?他娶妻是早晚的事呀。”
谢栀一边饮着苦涩的药,一边望向她道:
“可这才是的正常反应,不是吗?若我不哭不闹,大人反倒会觉得奇怪吧。”
翟嬷嬷一噎,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