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快起来,趴在雪里,会冻死的。”稚嫩的女童哭泣声传进了门内,城门里的人却无动于衷,一双双麻木的眼睛沉默地看着这个场景。
“咳、咳。”栽倒在地的男人枯瘦如柴,他喷出几口雪,伸出一只手,攥住了身旁的女儿,“燕儿。”
燕儿鼻头皲裂,不敢流泪,强忍着哭声,竭力去扶男人:“爹,快起来,我们到旁边坐,休息……”
话没说完,她被男人狠狠推开,往前滚了一圈。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男人趴在雪地里,声音从肺里挣扎出来:“燕儿,去,你得好好活——去啊!”
父亲的威严吓得年纪尚小的女童一颤,她懵懵然,遵循着父亲的指令,头也不回地朝红漆斑驳的城门跑去。
城门没有等待任何人,四个士兵铆足了力气将它推上,对身旁挤着缝隙钻进来的人不屑一顾。
城门死死关闭,燕儿孤身一人站在门边,茫然地盯着厚重的门扉。
后来,燕儿被镜帘洞带走,按字辈取名姜黎。
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叫她燕儿的男人,永远倒在城门外的那片冰天雪地里。
姜黎擦了擦泪水,眼角的湿润也被悄悄眨去。
她挽起一贯的笑容,举起手腕朝着天空,声音柔柔。
“爹,不必记挂,燕儿活着,燕儿……会好好活。”
手腕上有一道暗沉的红痕。姜黎当初被推进城门后,本就挨饿受冻得到了临界线,精神大受打击之下,没多久就昏昏沉沉,人事不知。
她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阴冷、漫长,像是再也醒不过来。不知何时,梦境中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婴孩,她在襁褓中吮着手指,口中咿呀嫩语,对着姜黎甜甜一笑。
再睁眼时,姜黎发现自己没有变成尸体,还不知被谁挪到了墙角,免受他人踩踏,手腕上多了这道不褪的红痕。
梦里那个孩子……姜黎顿了顿,接着摇摇头,笑自己想多了,那只是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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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没有忙中出错,霜弥顺利把遇澜师姐他们接了回来,几人一同御剑上山,总算在日落前赶回了朔月门。
休息之时,霜弥搓搓手指,挣扎了起来。
今天一天,她都没有练习,虽然事出有因,但还是免不了地觉得自己有几分怠惰。
可不能因为有了卡牌就放松警惕啊!怠惰使人退步!霜弥左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又举起右手摸摸自己脑袋,自言自语道:“可是今天本来就是休息嘛,而且发生了那么多事……偶尔放松一下也不要紧吧。”
左手对这种说法十分不满,在她脑门上指指点点:“可是可是,你本来就落后别人很多,如果不抓紧的话,以你现在的水平,根本就过不了宁定院的入学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