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还想推的,却没再下得去手,手骨软了。
……真没出息,他心里暗自骂自己。
可很快他又找补似的心想:算了,虽然明匪玉缠人,但至少最近这段时间还算听他的话,没有乱跑,没有给他惹麻烦。
就是要用饥饿训服一条野狗,那也不能把狗饿死了,到了一定程度还是要给半根肉骨头啃啃。
所以他安安静静站着,让明匪玉可以抱够。
直到酒店服务员来敲门,两个几乎黏成一块的人才分开。
“去开门。”
“哦。”明匪玉不太情愿。
谢知归看着他走向了门口,转头回去默默把东西都收拾好,把废了的衣服都拿袋子装起来,系紧,先放地板上,等明天找地方扔了。
掂了掂手里袋子的分量,谢知归还是气的心脏微微发疼。
得找个时间治治明匪玉动不动玩他衣服的坏毛病,哪有那么多衣服给他糟蹋,太败家了。
换洗的衣物都没了,他对着空荡荡的衣架陷入沉思,明匪玉从后面过来,问他:“怎么了?”
谢知归斜扫了他一下,怎么了你心里没点数吗?
“借我件衣服。”
“什么衣服?”
“你别动。”
不多废话,他直接上手扒下明匪玉的外衣,随后带着他的新睡袍走向浴室,丝毫不在意身后明匪玉异样的目光——平静的笑意中出现了一丝裂缝,有妖异的红气嘶嘶往外翻腾。
等洗完澡,谢知归拿毛巾边擦着头发边嗒湿拖鞋走出来,明匪玉听到脚步声,视线第一时间落在他身上,上下不断扫过,灼热且直白,有什么东西在眼底彻底破裂,激烈地翻涌。
刚洗完澡身上还有热气,脸都是红润的,谢知归却被他看的打了个冷哆嗦,第一反应拢紧了衣领,检查有没有哪里没罩好,一点春光不敢泄露。
他也不敢过去了,站定在离床还有五步远的地方,警惕地看着他。
没过几秒谢知归就看不下去,窗户明明开着通风,呼吸却急促了起来,脸颊上红晕更深。
这混蛋是跟衣服有什么仇吗?!——
不知何时,明匪玉把他自己身上衣服脱的差不多了,就剩最里面一件,而且扣子还全解开了,两边衣襟大敞着,露出结实的肌肉和线条,头顶灯打下一层暧昧浮动的暖光,中和了给人的强烈视觉冲击。
就算看过摸过很多次,谢知归还是会不好意思移开视线。
“你为什么把衣服脱了。”
“诱惑你。”明匪玉笑了笑,嗓音温沉,宛如趴在耳边吹了丝热气,脆弱的毛细血管瞬间撑爆了。
“过来我这里,来。”明匪玉对他伸出手掌。
谢知归几乎是立刻就想转身逃跑。
但他能往哪里跑,又怎么跑得过明匪玉?
他现在接受邀请,走进明匪玉的怀里,那就是有情人共度良宵。
相反,他若是跑了,又没跑成功,被逮了回来,成功惹火了明匪玉,那就会是另一个故事了。
谢知归权衡之下,觉得两种方法结果都一样,都不好。
想了想,拿出老古板的语气训斥他:“把衣服穿好,看看你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