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娉婷微微动了动身子,她颤抖着将手伸到他跟前,男人就势拉住她的手,奋力揽过她的腰身,她的背脊落在他僵硬的胸膛上,似是被烫了一下。
女子柔软的娇躯落在他怀里,周怀禛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脸黑如包公,狠狠地说道:“谢娉婷,你胆子可真大!”
谢娉婷咬了咬香唇,她惊惧地握住他持缰绳的手,芙蓉面微微一侧,泪珠儿就似泉涌般滚了出来,声音带着惊惧后的柔软颤抖,“下次……下次不会了。”
周怀禛闻言,脸色却更黑了,他磨了磨牙,阴沉问道:“还敢有下次?嗯?”
他本欲再训斥几句,可瞧见她眼眶通红,委委屈屈的模样,便疑心自己是否说话太重,将人吓着了,他不由顿了顿,将余下的话都收了回去。
怀里的女子许是坐姿不舒坦,忍不住动了动,因她这一动,周怀禛瞬间僵直了身体,他脑海像是炸出了一片烟花,一瞬生出了无数绮念,却又抿了抿薄唇,尽数斩去。
可他手持缰绳,似有若无地触及她胸前柔软,血气翻涌,实在难耐。
他气息微粗,耳尖微红,喷薄的热气落在女子如凝脂的脖颈上,惹得怀里人一阵瑟缩。
他微微蹙眉,吐纳一息,默念了几句静心咒,这才避开怀里人香软的身子,虽然面上恢复了冰冷郑重之色,耳尖却仍旧罕见地露出暗红的色彩来。
马儿闲庭信步似的回了赛场,却见场上比试已然中止,虞氏与戚氏心焦如焚,直到见太子护着人回来才安了心。
徐妙锦眼眶红着,远远瞧见呦呦同太子同乘一骑归来,想要迎上去,却又暗戳戳地察觉到了不合时宜。
太子殿下对呦呦一腔真情,若能修成正果,再好不过,如今难得有时机能让两人摒弃前嫌,她不该上前叨扰的。
她和玉团玉锦负责守卫己方球门,呦呦趁着对方只对着玉团发难,远绕截球,一时比赛终止,出了如此意外之险,她们三人相隔甚远,根本无暇营救。
万幸太子殿下赶了来,如若不然,今日呦呦遇难,她定要自请谢罪。
至人前,周怀禛翻身下马,他仰首望着上首的姑娘,剑眉微蹙,将手伸到她面前,说道:“下来。”
谢娉婷见他神色不虞,暗道自己给他添了太多麻烦,他做事一向清明利落,定然不喜她这惹麻烦的性子,于是失落道:“劳烦殿下了,我自行解决便可。”话罢她扶着马鞍,便要下马,脚踝处忽然一阵钻心的疼,她脸色一白,眼见便要从马上跌落。
周怀禛剑眉紧皱,他长臂一揽,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朝着休憩的场所走,冷哼道:“孤就不该问你的。”
谢娉婷面上一阵窘迫,她用衣袖挡住了脸,生怕别人瞧出来她的模样。
西斜的太阳替大地铺上了一阵暗黄,众人眼睁睁看着常不近女色的太子,怀里竟然搂了一名女子,女子虽遮了面,却能瞧出来是个绝色美人,两人衣色相同,倒像是提前约好了似的。
众人眼中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来。
击鞠场的管事早在场上出了事便被人叫出来,他此时已然知晓面前之人是太子,太子怀里的人,是武安王的掌上明珠,汝阳郡主,这两人他都招惹不起,可祸事已成,为今之计,只能殷勤些,免得太子秋后算账,他头上的帽子保不住。
于是他便上前一步,行礼道:“草民见过殿下,今日马场失事,正在彻查,让郡主受苦了,还请太子责罚。”
周怀禛冷冷扫了他一眼,质问道:“马匹何故突然有恙,孤要一个说法,伤了未来的太子妃,尔等可担得起责任?”
谢娉婷听见这句话,芙蓉面上一红,却又涌起密密麻麻的心疼。
她如此任性,退婚在先,可他人前依旧替她撑着脸面,护她周全,这样的好,她又该如何回馈呢?
管事一听,哈腰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