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推开他,脚似灌了铅一步步向赵子书走去,拽起他的胳膊,“告诉我,易安到底怎么了?”
赵子书沙哑道,“这几天易安一直在发烧,头痛间隔多来多短,想送她去医院,她说什么也不应,我没法子……”
秋玲后退一步,不可置信道,“我只是几天没来,她怎么发烧呢?你不知道她的身体经不住任何风吹草动吗?”
“从迪士尼回来的第二天,易安便开始发热发烧,”赵子书眼里闪着后悔,当时不该提议出去玩。
秋玲气急,说出的话更加伤人,“她身体那么不好,还带她去迪士尼,你是不是盼着她早点死啊。”
秋玲转身蹭蹭爬上楼,顾不得安抚身边伤心大哭的豆豆。
门是打开的,秋玲顺着上次的记忆来到易安的房间迅速开门,“易安你……”
只见易安无力的靠在床上,床边坐着一对老年夫妇,眼睛哭得通红,见到她忙背过身悄悄抹泪。
易安虚弱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这是我爸妈。”
易安以前跟她提起过她父母早已过世,那么这两位老人想必是赵子书的父母,想到这个,心里恨极,若不是赵子书做的那些混账事伤害易安,她哪里会生如此严重的病,实在对他父母没什么好感,淡淡点头算是打招呼
“爸妈,这是我在扬州的朋友,秋玲,”
赵父颤抖的站起来走到秋玲身边,红着眼睛说,“孩子,谢谢你这些年对易安的照顾,老头子感激你,”
他从豆豆口中听到很多关于秋玲的事,虽然孙子提起她时神色气恼,但语气中却透着亲昵。
面对老人话语里的沧桑,秋玲硬不起心肠,木木道,“这是我该做的,因为易安是我的朋友。”
赵父感激的对她点头,回头多余话一句也没说,“易安,是我们老赵家对不起你,老头子在这给你赔礼道歉。”
对着易安深深鞠了一躬。
“老头子……”赵母嘴唇微动,眼里闪着亮光。
易安心钝钝的疼,想起身却浑身无力,眼神哀求的看向秋玲。
秋玲看着赵父,淡淡道,“老人家您不要这样,所有的事不是因你而起,所以您不用这样。”
她很生气,赵父这是在逼易安,她身体这么不好,他们还逼着易安原谅他们一家人。
赵父站直身体,脸色肃穆道,“易安,你放心,只要我和你妈还活着,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豆豆,尽我所能育他成才,不辜负你的一番苦心,若违此誓,让我死后不得安宁。”
说到这易安再也忍不住呜呜哽咽,“爸,有你这句话,即便让我立即死了也安心了。”
秋玲恼怒道,“易安,你胡说什么?”
“走吧!老婆子咱们回家。”赵父拽着坐在旁边发呆的赵母,语气淡然道。
赵母看看易安,支吾道,“我……我还有话对易安说。”
她一心期望儿子一家能团圆,以后和和美美过日子,谁料听到如此惊愕之事,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心里无数想说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憋的她难受。
“咱们回家吧!”经历大喜大悲,赵父瞬间苍老不少,肩垮了不说,后背也坨了。
看着这样的老伴,赵母心疼易安的同时又怕老伴出什么事,只得答应他,互相搀扶着走出去。
易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慢慢传来,带着一丝沙哑,一丝哀痛,一丝别离,“爸妈,以后你们别再来了。”
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她的不孝,还是互相不在相见,徒增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