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给睿儿用这样的解药?睿儿乃万金之躯,若有个闪失,你可担待不起。”太皇太后瞪着谢祎,眸光凌厉。
“解药虽是摄政王妃给的,却也是我要给睿儿用的,母后不必责怪摄政王妃。”温瑗说道,“我相信王妃不会有心要害睿儿,否则也不会为睿儿的解药如此奔波劳心。”
太皇太后这才不再看谢祎,谢祎上前点住了睿儿的穴道,以免睿儿太痛苦反倒是伤害到自己。
温瑗抱紧了睿儿,殿内众人都大气不敢喘,一直留心着睿儿的情形。
谢祎叹息一声,到底焕颜花见效的时候,这样的痛苦是很难忍受的。
大抵世上的万事万物都是如此吧!有利便有弊。
想要涅槃重生,总是要浑身浴火的。
一直过了许久,睿儿才在温瑗的怀里睡着了。御医急忙上前给睿儿诊脉,说睿儿只是疼痛太甚,此时太累了,并无大碍。
到了此时,殿内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就连太皇太后也直念“阿弥陀佛”,“睿儿没事就太好了,他若出点什么事,哀家可如何去见他的父皇和皇祖父。”
睿儿没事了,谢祎和天圣道姑便也请辞,太皇太后和太后也没什么心思管她们,便让她们离开了。
温瑗留了两个御医在慈宁宫守着睿儿,其他的御医便都打发走了。
出了慈宁宫,感受着冷风吹拂,谢祎便苦笑起来,“总算睿儿的毒是解了,我也能放心。”“给睿儿送解药之事,你虽是好心,只是这样的事也太过冒险了。”天圣道姑说道,“那是皇上,身份不同,终归不是寻常人家的小侄子那么简单。好在这次是没什么事,但
凡有点差错,你便难辞其咎。”
这便是皇家的残酷了,即便是亲人之间,也真的是不敢多关心。谁都不知道出于善意的关心,对自己是不是催命的毒药。
就像是后宫之中,谁都不要滥用自己的良善才好。
善意未必能换来别人的真心,反而很可能被人利用。
帝王家最是无情,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谁关心自己的侄子都没有错,可对方是帝王,什么关心都可能落入别人设的局。“此事我也仔细想过的。”谢祎叹息一声,“只是睿儿成那个样子,我和阿启到底不能袖手旁观。一来睿儿是阿启的侄儿,我们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二来,先帝临终托
孤,阿启也是不想辜负先帝的信任。
“我们自然可以从一开始就冷眼旁观,只是心里,难免过不去。”何况,阿启已然生了心魔。
若是再对睿儿的事袖手旁观,只怕更生心结。
任何可以助长阿启心魔的事,都要尽早杜绝。她如今真的是怕的,对于阿启越发难以控制自己的事,她满心恐惧。
那种深重的无能为力,也几乎要让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