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品很好,不撒酒疯。
而且很神奇的是,纪千刚一停车,这只猫便打着哈欠姗姗醒来。
“介意我抽支烟么?”韩先生的声音有些哑,喝过酒沙哑也醉人。
易千调下了两边的车窗,说:“您随意。”
估计是酒精仍在上头,韩先生的动作有些迟缓,在衣兜里摸索了好一阵,却只摸索出一枚银质的打火机。
“哦,我忘了,烟抽完了。”韩先生喃喃道,却转过头来,理所应当地问易千,“你有烟吗?”
易千还真有,晚上来之前李叔给的,说抽着提神。
但易千不会抽,就一直把那颗烟放在上衣口袋里。
他把那支皱巴巴的烟递过去,韩先生拈到指间,也没推辞。
火苗一跳,青烟袅袅,哪怕离得近,烟草味也不重。
可能是因为韩先生身上有别的香水的味道,给掩盖住了。
易千没别的事情做,花一千来块买的智能手机揣在怀里,没来消息提示。
他不能装作有人找,去滑动手机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电子表显示已经凌晨三点二十,有人来找那才是怪事呢。
“钱我给你了吗?”韩先生问,是例行公事,但易千还是感到被挽救了一下尴尬。
“给了。”易千说。
一下又安静了,韩先生呼出一朵云,香烟燃尽,烟蒂被他摁进了手边蓝玻璃的烟灰缸。
易千想,自己是该离开了。
“你要走了?”而韩先生像会读心术一般。
“嗯,先生再见。”易千低头解着腰上的安全带,躲着猫什么都没在看的目光。
奇怪,既然韩先生什么都没在看,那他在躲什么。
“可是现在很晚了。”韩先生说,陈述着事实。
易千的手顿了顿,果不其然等到一句:“就来我家凑合一晚吧,毕竟在郊区,你要回去也不好打车。”
易千怀疑韩先生没有喝醉,可眼睛瞥过去,先生正在跟他腰上的安全带斗智斗勇。
死活没解开。
易千没有留宿客户家的先例,这次是客户要求,而且看客户这样子,也需要他留下。
探身给韩先生解开安全带,先生温热带着烟酒气味的呼吸打在他额前发顶。
“小孩儿,叫什么名字?”韩先生问。
“易千,容易的易,千万的千。”易千一板一眼地答,他知道韩先生的名字,李叔给过他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