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诚这才想起来,小孩是有跟自己签“卖身契”,但他又想不起是签了多久。
“合同是签了几个月啊?”问一问,不丢人。
“签了一年。”小孩回答说,“明年十月十一日到期。”
竟然这么久。韩诚惊讶,他当时应该脑子不清醒吧。
但现在想想,也好,省得只签了一两个月,到期还得续签。
他有理由等到小孩画完素描本了。
本来他还想说,他要寒假那段时间有空,就带小孩出去走走。
但想一想自己年末堆积的工作,觉着还是算了,让小孩彻底放个寒假比什么都好。
毕竟韩诚也不太清楚年轻人爱玩儿些什么。
“先生会放假么?”小孩却反问他。
“我可能过年会休整两天。”韩诚说,来了逗弄的心思,“怎么,想陪我过年?”
小孩顿了顿,说:“嗯,过年不太行,抱歉。”
“这有啥好抱歉的。”韩诚说,过年是合家团圆的时候,韩诚不强求这个。
“就是觉得抱歉。”小孩轻声说。
所以韩诚有时候没法理解小孩的脑回路,总是能说出些让他哑口无言的话。
不过心情好了些,韩诚决定给糟老头子点儿面子,尽量不拆他台。
但抛开老头子不说,他头疼的根源,却是姐姐一家。
准确的说,是他那品貌兼优的姐夫。
要了个老命哦。
韩诚认识他姐夫厉泽,是他刚升入初中那会儿。
他十二岁,厉泽二十五岁。
那时厉泽读研究生,和韩诚的姐姐韩白在同一个导师手下。
这对年轻男女年龄相仿,又有相同的科研志向,一来二去便成为好友,闲暇时,姐姐会请厉泽来韩家小聚。
高中时期的韩诚成绩一般,日常被学霸姐姐教导,但成绩一直没甚起色。
于是后来,姐姐就把她心目中的学神,也就是厉泽搬来给韩诚辅导功课。
现在韩诚想想,给他辅导功课也只不过是那对情侣为经常见面找的借口,他那时大概算是给牛郎织女搭桥的喜鹊。
可惜长得不甚讨喜。
不然怎么厉泽都不看他,厉泽眼里全是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