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将目光从菘蓝花上收回,不再言语。
巨大的沉默如阴霾笼罩着白澜城,他抱着颜书,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她说的菘蓝花不能回春,竟是无比的疼痛。
他将颜书送回房间,颜书躺在床上,便累及般,合上眼不想说话。
白澜城望着她那蹙紧的眉头,心如刀割。
他默默的叹气,转身出了屋。
那天晚上,白澜城就跟不知疲倦的机器般,他将庭院里曝晒的菘蓝花一根根插回泥土,小心翼翼的给它们浇水。
夜半时分,白老爷子站在高楼,俯瞰着白澜城劳作的身影,他鹰瞳里漫出一抹不快。
“红颜祸水啊。”次日。
白澜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他放不下生病的颜书,所以回来看看她。
奈何颜书就好像睡不够似的,闭着眼睛,蹙着眉头,神色略为不安。
白澜城就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平她的额头。
颜书因为他温柔的抚摸而缓缓然睁开眼,看到白澜城,她黑如曜石的瞳子泛起一抹安心的微笑。
她这一笑,白澜城心底就泛起欢喜的波澜。
“昨晚睡得可好?”他柔声问。
颜书点头。“嗯。”
看到他眼底的淤青,她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他微微一愣,爱极了她的触摸,伸手握着她的手,生怕她又逃了似的,放在他的脸上。
“书书,你是医生,告诉我,你的身体不碍事。”他温柔的呢喃。
颜书道:“别担心。这病只要不伤神,慢慢调养,终会好的。”
白澜城如释重负。
压在心头的阴霾才消散了不少。
“昨晚你去种菘蓝花了?”她问。
白澜城道:“你知道了?”
颜书道:“你既然已经拔出来,何苦又摘回去?”
白澜城孩子气道:“我把它拔出来的时候,从没有想过它们就偏偏和你的身子骨融为一体了。看到它们枯萎了,你也枯萎了,书书,你不知道我有多自责?”
颜书笑道:“你别信那些玄学。我是我,它们是它们。”
白澜城道:“书书,你的身体怎样才能快快好转?看到你这么虚弱,我真的很害怕……”
颜书抚摸着他的脸,原来戴着面具生活的人不是只有她,白澜城也是。
“就算为了你,我也会好起来的。”她说。
白澜城这才舒心一笑。
女佣忽然来敲门,在门外喊道:“澜城少爷,早餐备好了。您在哪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