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汇报了这两日核实的布防情况,每个关键点的调兵布防、武器及粮草数量等均能对上,也有部分因线人均被拔出了无法核实。但根据已核实的关键点,已经可以初步确认这图是真的。
“很好。”乌绍容沉声道。
“主上,既然没有问题,那我们便可以照我们的计划实施了。臣建议直捣布防的最弱处,闪电出击,若一把尖刀插入进去,迅速瓦解他们的布防,便能以最小的兵力获得最大的胜利。”
另外有几人附和,但也有人提出应该谨慎行事,多线出击,不可过度依赖这图,须留后手,以免着敌方的道。
乌绍容目光锐利,听完两方的一番争论后,最终选择了第二条。
他是谨慎之人,这世上没有他绝对相信的,尤其是对萧锦这番骁勇善战之人,不可不防。
如此定下了后,众人又做了具体的计划,攻城时间定在明晚午夜时分,在敌营修整不设防的时候打个出其不意,而聂云则需要再回城做城内部署,届时里外汇合,争取以最小的代价取胜。
一切定下之后,乌绍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聂云道:“花想容呢?”
聂云:“她在城内安排月萧阁的事宜,同时在查江心婉的下落。”
“江心婉的下落?”
“是,但属下也不知目前是什么情况。”
“行,你下去安排吧。”
“是。”
备战并非易事,有许多繁琐之事都需要筹备,乌绍容也没时间再想江心婉之事,投入积极备战中。等他真的拿下甘州,再唯她是问。
第30章
很快到了第二日午夜,潜伏多日的十万戎然大军悄然进入甘州城外,因一直在密林中行进,并未被邺国守军发现行踪。他们循着布防图端了几个邺国哨所,是以没有人将戎然进犯的行踪通传回去,也让戎然诸将更明确了这布防图的真伪。
一直到了能望见那高高的城墙,一片宁静,灯火吸收,仿若和平日一般仅有部分寻常巡逻兵士。他们看到突然而至的戎然军队,慌张地敲响战擂,在城墙上来来回回仿若十分惊慌。
乌绍容怎会等他们做好准备?一声令下,埋伏在东城门、西城门和北城门的士兵同时发动进攻,早就装备好的攻城车、云梯等即时投入攻城,一时杀声四起。可是当他们真的攻入城下的时候,原本无多少防守的城墙上忽地火折光起,灯火通明,一下子涌现了无数士兵,吼声震天,拉动投石车,源源不断地将石头投向攻城车和云梯,弓箭手也驻满了每个墙垛处,万箭齐射。
一时间,在石雨和箭雨之下,无人能登上这坚固的城墙。很快,那些冲在前面的人迅速倒成了一地的尸体。
乌绍容知道中了埋伏,他抬眼一看,更令人窒息的画面出现了。萧锦一身战袍出现在城墙之上,而他旁边是数十个被缚的戎然谍者,包括月萧阁的人。
萧锦没有带面具,一身铠甲映着脸上狰狞的伤疤,很是威严,他大声喊话道:“乌绍容,这可都是你的人?”
乌绍容面色铁青,彻底知道自己着了道,他捏紧了拳头,不发一言。
“我萧锦最讨厌这些个狡诈的探子,要夺我甘州,明着打来我敬你是条汉子!靠这些个奸细算什么本事?今日我就先除了他们再与你死战!”说完一声令下,那些被俘的谍者身后站着的士兵纷纷抽出刀刃
有胆小怕事的连忙朝着乌绍容喊道:“主上!主上!救我们啊!”
乌绍容远在百米之外的卫队阵营中,自是有心无力,阴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城墙上萧锦的脸,暗恨花想容办事不利,为何没将他除掉?
有的谍者见无望,对萧锦投诚道:“萧将军,我有很多情报,可以帮您揪出所有甘州的戎然谍者,只要萧将军饶我一命!”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
萧锦哈哈大笑三声,扬手指着一排数十人的戎然谍者道,“你们都在这里了,你们的情报有什么用?你们大部分都是邺国人,我留你们这般叛国之人何益?”
说完一个手势下,士兵手起刀落,人头纷纷落地,一时城墙上血光四溅。而后被斩落的人头,被邺国的士兵纷纷掷向戎然的队伍,并伴着讽刺和嘲笑。
戎然兵士早前内部就谣传着这甘州城主上已在此深耕了数年,早已打入内部,攻城时必有人里外接应,再加上一路上遇到的邺国布防皆在计划之内,是以连普通的兵士都明白,攻城必胜。
可这会儿才刚刚开始,邺国就斩杀了所有的探子,明显做了埋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他们才是那黄雀。被杀个措手不及的戎然兵士开始兵心涣散,进攻越来越疲软,有的人开始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