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步逼近江心婉,面上露出杀意,“什么蹊跷都不劳你费心了,我先送你去见阎王了!”
说完,手上发力,直接刺向她!
月萧阁个个身怀武艺,除了原身……此刻江心婉再次感叹原身为啥就不习武,光有娇滴滴关键时候抵什么用啊!
江心婉感到眼前寒光略过,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心道完了,难道自己要被这么一个炮灰给干掉吗?
这样想着,耳边听到利刃划过血肉的可怕声音,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溅到脸上。
她睁开眼,见到前面花想容一张怒目圆瞪的脸盯着自己,手里的匕首定格在自己脖子前一寸,反而是她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粗血线,继而整个脑袋掉落在地上,咕噜噜地滚落到一边,而后残缺的身子才软软地倒下去了。
这一幕太刺激神经了,江心婉直接被吓傻了。她是在法治社会阳光下成长起来的,何时见过这样人头落地的杀人现场?而且还是被……她目光上移,看到眼前清隽英挺的面容。
这不是萧锦,这是司徒曜。
她想起书中描述原身被他斩落头颅的描述,也是如花想容这般……只是书中是文字,此刻却是冲击力爆炸的血腥现场。
她想挪开视线但是眼睛不受控制,想叫但张嘴什么都叫不出来,脚软趴趴的挪不动半分,浑身的血液仿若冷得凝固了。
司徒曜收起刀,用绢帕仔细地拭去上面的血迹后放入刀鞘,对江心婉淡淡道:“走吧。”
见她未动,他便很自然地走上去牵她,没想刚走到她面前,她就一头栽倒,他连忙抱住了她。
见她一张脸已经煞白,双眼紧闭,额头的汗将鬓角染湿了。他眉心一拧:她难道是被他杀人给吓到了?可她不是一个谍者吗?难道还怕杀人?
但是她这番表情饶是演技再好,也无法做到生理上如此真实反映,所以她的害怕是真的。
而她这次出城回京也是真的,若不是他要求过了遂城就折返,她便也许不会回来了。
她通过了他所有的试探,没有偷布防图,也没有对他下药,她有意勾引他却好像并不是为他所想的这些目的。所以平日里那些他认为她是演的,有多少就是真实的她?
他掏出手帕将她额头和脸颊的薄汗轻轻拭去,指尖隔着绢帕能感受到她脸颊柔软却冰凉,一张小脸不足他的手掌大,娇娇弱弱的。
他忽地心生一个明晰的念头,不管上一世如何,起码此刻,她还并未做下任何恶事,宛若一朵还没染污泥的青莲。她是这世的她,而不是上一世的她,他又何意去因上一世的她而厌恶此生的她?
想通了这点后,心里仿若明镜拭去覆盖的灰尘,一切都光亮可鉴起来。
他抱起她朝外街的马车走去,怀里的人芊芊细腰,轻盈无骨,身上也是他不讨厌的淡淡幽香。这是他第一次对女子发自内心的没有厌恶之情。
他想若是他好好护着,不让那些污泥近身,她是否就不会走上上一世的路、做出那些荒唐丑恶之事?而他自也不会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