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缜看着眼前仿佛并不好安抚的亓元解,又想到了自己那闹脾气的堂弟,一时一个头变作两个大,万分为难。
亓徵歌其实心下也料到了会是如此,便一直在清平王府中等着亓元解灰溜溜回来。她从后边房中走了出来,身边不例外还是跟着陆莲稚。
亓元解抬眼看了亓徵歌一眼,心里一口气堵着,拂袖转过身去,怒道:&ldo;你又来做什么?总同这些没门没户的江湖草莽来往,是要气死我吗?&rdo;
在亓元解眼里,江湖人士便永远是飘摇之萍。且不说陆莲稚这等初出茅庐的少年人,就算是名满江湖的陆老盟主,他也能照样将其视为草莽。
陆莲稚猝不及防被骂了个正着,看着亓元解不待见的背影,泫然欲泣。
&ldo;没事。他就这样。&rdo;亓徵歌见陆莲稚眼帘微垂,亓元解分明骂的是自己,但到头居然是陆莲稚通身的气焰都被骂下去半截儿。
她悄悄伸手握了握陆莲稚,悄声道:&ldo;他对你其实跟对我一样。&rdo;
这话说得到位,陆莲稚一时感到舒缓了许多,挺了挺腰。
陆莲稚也知道亓元解到底是因为担心曲闻竹,便也不再怕被骂了,径直往前走了几步道:&ldo;谷主莫要心急,还有办法。&rdo;
&ldo;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rdo;陆莲稚声音清沉,泠泠间又带着几分少年清越,&ldo;谷主贸然前往,自然是空手而归。我想若是此番由小清平王与崇明郡主一同去,寻个机会将少帝堵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终归并不是什么大事。&rdo;
时缜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他确实是并没有空闲也并没有机缘同时纱好好坐下谈一谈。
那日里父亲同自己夜间长谈犹还历历在目,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他终究要用一辈子来扶持时纱,一场谈话总是必不可少。
一切都只需要坐下好好谈一谈,时缜便能够挑开时纱的心结。是时若是明白了容决谷这些年对老清平王的扶持,不必说是一个曲闻竹,或许还有连天的赏赐要落给容决谷。
不过看亓元解这模样,或许并不会给时纱那个面子接下。
那方亓元解听陆莲稚如此言论,一时也知道,这到底算是曲闻竹掺入了人家天家家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到底还是需要他们天家自行解决。
亓元解沉着脸深深看了陆莲稚一眼,见陆莲稚年少却言谈稳重、姿态绰然,如此静时看来确实龙姿凤章、一表人才。
但他眼风扫动间,转而又看见了她背后负着的那柄长剑,想到她同那小郡主将打打杀杀看得如此儿戏,一时不由得又有些看不顺眼。
于是他重重哼了一声,将视线错开:&ldo;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你说的没错。&rdo;
&ldo;可这是天家家事,我谷中之事,而你不过一个江湖剑客,&rdo;他目光越过陆莲稚,带着几分隐约的怀疑,看向了神色淡然的亓徵歌,&ldo;我们两家纠纷,干你何事?&rdo;
作者有话要说:
场内岳父:你谁?要点脸不?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