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辩解一两句,那些已经都不成型的糊糊里头还混着自己用来包装的纸,上头还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他铺子的招牌,可是抵赖不得的。
“不是,这。。。。。。”
怎么会成这副模样?!
邗正整个人都傻了眼。
为何他铺子里的那些皂都还好好的,没有变成糊呢?!
难不成是这严老板想反悔,才故意弄成这副模样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邗正的底气顿时就足了些。
他对着那揪着自己衣领的家丁皱了皱眉头,伸手就扯开了他的拳头。
“你们这是欺负咱小地方的人吗?我铺子里的皂如今都好好的,怎的就没有变成这副模样?严老板怕不是想要赖账吧!”
严春明听了这话简直要被气笑了,他背着手从马车后头走了出来,冷笑道:“赖账?你这一批货款只怕还不够我单程的车马费的!”
他看了看那箱子里一塌糊涂的皂,冷声道:“既然邗掌柜的说你的皂没问题,那不若咱们现在就检查一番,也省得你说我们欺负人了。”
邗正原本被这严春明说得还有些心里打鼓,毕竟他也知道这京城来的大富商必然是不差这几十两银钱的。
眼下听得严春明主动说要
当面检查,邗正突然就感觉好像寻到了出路一般。
他今日方才卖出去了两块皂呢,那些个顾客也不过是嫌弃了一番这皂有些潮湿,旁的却半句话都没有。
检查就检查,谁怕谁!
于是,邗正直接让开了身朝着自己铺子里指了指,“那严老板请便吧!”
他还就不信这严春明当着自己的面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见邗正这般爽快地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严春明半点也不意外。
其实回来的路上,他便隐约感觉,这邗正恐怕也就是个半吊子的匠人。
若是不然,怎的会这般明目张胆地将低劣的货品卖给他?
这皂本是去岁鹤邺上贡的贡品,此事在此地定然是人尽皆知的。
若真是送了这么一批货物去宫中,不仅仅是这邗正脑袋不保,只怕此地的太守都难逃其咎。
严春明一早就调查过,放眼整个鹤邺,如今也不过就两个铺子会做这皂,眼下看来,显然不可能是邗正做出来的。
严春明吩咐一个小厮将邗正铺子里的皂取了几块出来,亲自提了个水桶往面前一搁,又对着一小厮耳语了几句。
待那小厮再次返回之时,手中赫然是一块他曾经在闻棠那奇妙屋中见过的香皂。
严春明看了一眼邗正,冷声道:“原先咱们做买卖之时,你说你铺子里的货品与那上贡之物一般无二。那咱们今儿就来试试,究竟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话音刚落,邗正铺子里拿出
来的一块与方才临时去闻棠那儿买得的一块皂便当着一众看热闹的人的面同时被丢进了这水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