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俩都别杵在这儿,去到外面逛一会,我和云翮说会儿话。”闻长歌看着红楠与赤鸢道,两人应声退出了门外。
闻长歌抬手示意云翮在一旁椅上坐了下来,接着便将与魏琼在浔洲一事都一一说了。云翮听后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韦士彦如此重视,竟亲自去了随州,又一路追到了浔州,看来韦太师对边关选将才一事的确颇为上心啊。”半晌后,云翮语带讽刺地道。
“如今韦家朝堂上独揽大权,若是三军后起之将又出自他门下,这闻家的江山,怕是也要改姓他韦家了。”闻长歌冷着声音叹了口气。
“殿下不必作如此消极想法,韦太师虽是傲慢跋扈,可以陈太傅为首一众清流之臣,还是在竭力与之抗衡,韦太师想要一手遮天也并非易事。再说了,魏琼不是走了吗?依云翮看来,他即使不走,也不可能委身于韦家为之效力的。”云翮劝慰着道。
“听你这样说,倒是挺了解魏琼的性子,你二人若是相交必是惺惺相惜,早知道应该由你去劝服于他,也省得我花了那么些心思,到头来还是不被人待见,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闻长歌笑笑道。
云翮听得这话又是一阵笑而不语,过了片刻才有些不相信地看向了闻长歌。
“怎么,你不信我的话?得知我的身份后,那人可不是甩着脸子骑上马就走了的。明明先前还与我称兄道弟亲切得很,谁料不过一个时辰,他就翻脸不认人,当真是个薄情寡义的!”闻长歌语气恨恨地道。
“殿下,你与魏琼相处之时,当真就一点也没漏了形,真就是个得主子信任的小侍女而已吗?”云翮又问。
闻长歌听了这话愣了下,她与魏琼相处不过两日,虽说扮了个小侍女,不过倒是没有刻意做戏,大多时候在他跟前还是以本性与之相处的。
“你是说,魏琼早就看出我的身份了?”闻长歌有些惊讶地道。
云翮点点头,这下轮到闻长歌陷入沉思之中,如果说魏琼早就认出她了,会是在什么时候?是在那山谷之中,还是在那蓬莱酒家之中,又或是那孙老爷的宅院中?他若是早就认出自己,依他那傲气性子,又怎么肯与自己一路同行?还默默的对她关爱有加,肯守在她屋外一夜不眠,听得她咳嗽两声便又去买药,嘴上冷言冷语,转身还是为她寻来一碗热腾腾的豆花。
“对了,差点忘了,我带来一样东西,你寻个空,替我找一位擅伺弄利器的巧匠好好打磨一番。”闻长歌突然想起什么来,将袖内刚才赤鸢拿给她的物件递给了云翮。
云翮接了过来,掀开包裹的绸布,发现里面是一把样式古朴的匕首。云翮将匕首拿在手里,稍用了力将鞘中的匕首给抽开了,就见一道寒光闪过,一肌凛冽冰冷之气也在屋中蔓延开来。
“好刃,虽是有些卷口了,但必还是能削铁如泥的!”云翮晃动着手中的匕首惊叹了一声。
“自当是把好的,这可是我那把含章匕首换来的。”闻长歌见了云翮的神色有些没好气地道。
“什么?公主竟以自己的含章匕首换了魏琼这把?”云翮听得惊愕得站起了身。
闻长歌先是点点头,抬眼见着云翮一副不可异议的神色,她顿时好一阵纳闷。
“我本是想着,这含章匕首虽是把好刃,可我这功夫实在太差,放在我手里也是暴殄天物,于是打算送给魏琼。谁知他坚决不肯受,我就要了他这把卷了口的跟他换了,你可是觉得我换得亏了,人没捞着,还白送了把好匕首?”闻长歌看着云翮有些懊恼地问。
云翮没有立即说话,他将手中的匕首又仔细端详一遍,点点头,而后又缓缓收入鞘中,他唇角弯起,面上也添了一丝神秘莫测的感觉。
“你有话快说,笑得这么怪异做什么?”闻长歌见状斥了她一声。
“公主可知晓这把匕首的来历,又可知道它唤作什么名?”云融忍着一丝笑意道。
来历,名字?她一个外行怎么知道?当年那含章匕首也是她觉得样子好看才跟父皇要来的,她又怎么可能知晓魏琼这把匕首的来历。
“公主,这把匕首名唤露陌,与含章一样,乃是上古宝物。”云翮指着手中的匕首,语气有些兴奋地道。
“露陌,上古宝物,这么说,我没亏了?”闻长歌自云翮手里接过匕首,仔细又看看,口中嘀咕了一声。
“岂止是没亏?公主这回可算是赚大发了!”云翮笑道。
“赚大发了?什么意思?既然同是上古宝物,又何来我一人赚了的道理?”闻长歌倒是不解了。
“我初时跟着师父习武之时,在书房之内的一本书上绘有看得含章露陌的模样,而后又听得师父说过,天下匕首以龙鳞,青寒,流光最为锋利,不过这含章与露陌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利器,传说它们是上古一对夫妇以铸造巨阙剩下的神铁所铸。含章为雌,露陌为雄,它们,是一对宝物,也是那对夫妇情深恩爱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