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不。
霍容辞有心让对手仔细品尝痛苦的滋味,迟迟没有往要害出击,反倒不急不躁地与他们周旋。
直到那些莽夫不堪屈辱,主动投降,才一人一拳给了个痛快。
“服气了么?”
霍容辞脚踏在为首闹事的男子背上,使劲儿踩了踩。见那人死命地点着头,像是怕极了的样子,便一脚踹开。“服气了,就滚出你霍爷的视线。”
完事以后,霍容辞无视了从四方投来的各种目光,走回座位。
刚抬起手来,打算为自己斟杯清茶时,却听闻藏身在暗处的影卫萧然开了口,语气略带鄙夷。
“公子,依臣看来,业朝的武人就如绣花枕头。外表绣得五彩斑斓,里面却塞着一包稻草。”
霍容辞仰着修长的脖颈,咕咚咕咚地将茶一饮而尽,以解口渴。
他先是用手帕擦净嘴角的茶渍,随后幽幽说道:“武人?萧然,你未免太高看了他们。”
霍容辞目光一凛,微抿的唇不自觉溢出声冷笑。“方才那些人不是正儿八经的考生。撑死了算凑人数的,没准儿到时候连试场都进不去。”
闻言,萧然不禁一怔。
他虽信任主子的判断,却也忍不住脱口问出:“太子殿下如何得知……”
尾音未落,他已双膝跪地认错,“属下知罪。”
霍容辞摆了摆手,毫无所谓地道:“你这一路上,统共喊错二百一十七次。若我真想治罪,你早该死个百来回了。”
萧然缓缓起身,神态中不难看出几分赧色,“属下实在是……不敢对您不敬。”
霍容辞轻轻叹了口气,道:“多年前,我曾与业朝当今的皇帝打过交道。”
“他自是少年出英雄,又怎会引领出一帮不中用的狗熊?”说完,他便不欲再多言,只是自顾自地看向窗外。
由此处望去,碰巧可见远处皇城的轮廓,磅礡而壮丽。更为重要的是,它严密得几乎无处可破。
……
业朝的武举考试,区分为武艺与策略两个部分。
前者主要考核举重、立射、骑射以及马术,而后者则是针对策略和兵法,所设计的笔试。
待所有项目进行完毕后,统一由监试人员负责加总成绩,择优录取,保证公平公正。
虽说唐琛早在先前,便下令指派唐珷作为主考官全程监考。却无法完全安下这颗心,仍旧在举行武艺考试前夕,亲自前往场地视察。
唐珷刚打了个哈欠,抬起头,瞅见那座架在百米开外的箭靶,散漫的情绪瞬时烟消云散。
他伸手指向正中的红心,笑说:“臣弟倒是许久未见,皇兄那堪比神射手般的技术。要不,趁着今儿个就咱兄弟俩在场,比试几把?”
唐琛闻言的即举弓瞄准,右眼微眯着,下颚线条绷。
正当唐珷以为紧接着,羽箭便会“嗖”地一声脱弦,继而精准地落在靶心时。他却临阵松了手,语带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