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晚饭。
元冲一会儿缠着姜肃教他抚琴,一会儿让姜肃教他下棋……
执盏进来问:“世子爷,这正屋里就一间卧房,您睡哪儿?”
“睡屋里啊。”
姜肃立刻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
元冲好歹是世子爷,怎么能让他睡厅堂,可是同床共枕也不妥。
姜肃说道:“世子睡屋里,我睡厅堂榻上。”
“不行。”
这次轮到姜肃问:“为什么不行?”
“要睡榻也是我睡,怎么能让初平睡外面。”
“……”姜肃怕再礼让下去,就真的变成同床共枕,不答话算是默许了。
七月的夏夜,外面虫鸣吵得人心烦。屋里屋外,两个人都辗转难眠。
姜肃想,从元月来到豫东,半年多,可是像过了半辈子那么久。遇到一个故人,出了一次门,被下了一次药,入了两次狱,生了几次病……
现在又被世子贴身跟着……
世子要如何待他,他无法改变。这是人家地盘,人家府上。自己这待遇也不算差,几乎是座上宾。还抱怨什么呢?
如今,自己并没什么其他更好的选择。毕竟给书斋写鬼怪故事集为生,也并比现在好多少。
可是,他说是重视我,更像是软禁。说不信任我,军情政务又都给我看……
他到底什么意思?
元冲想,法地厮打起来。
初平带着执盏走开:“躲开两个疯子,小心溅一身血。”
“嗯嗯。”执盏认真的点着头,紧跟着初平。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递给初平,“先生,给。”
初平低头接过来,打开看,“呀,芙蓉花饼。”
“嗯。出发前我让安守备带我去买的。”
初平笑,“真是我的好执盏。”
“先生,吃一个。”
“好。”初平拿出一个掰成两半,“咱俩分一个。”
“好!”
两人在前面边吃边走,身后传来元冲的喊声:“初平!初平你等等我!”
“打啊?跑什么,怕了!”安敬之不依不饶。
“松手啊,初平生气了!”元冲奋力挣脱。
初平拉着执盏又快走了几步,“快,离他们远点。太丢人!”
“嗯嗯,确实有点丢人。”执盏一脸认真,“安守备平时不这样啊?”
几个人一路闹着回到村里的茅屋。
安敬之撇嘴,“你们就住这里?”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