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舌,挖眼,剁指,行凶之人极尽恶毒之所能。
一旁不远处,被吓坏的美人跌倒在绒毯上,洁白的羊绒沾染了地上的血腥,衬得他当下楚楚可怜。
段景忱阴沉着面色走到他跟前,没有理那尸体,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他毫发未损,质问他道:“怎么回事?”
他用掌心挡住松散的衣襟,无辜地摇头,“棠儿不知啊,这人喝醉了酒,非要棠儿抚琴给他听,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推拒,谁知一曲还未抚完,他便借着酒意,要对我……”他说着,眼底竟开始盈盈闪烁起来,“我只能扔下了琴,逃了出去,再回来时就看到他……”
他怯生生地往那尸体的方向看了一眼,琵琶立在旁边,溅上了血迹,斑驳刺眼。
段景忱的声音阴冷得像阎罗,一如他的性子,让人畏惧,不敢接近。
“你再撒谎。”
别人信他,段景忱会不知道他?
他那手上沾的血还没擦干净。
“他欺负我。”
既然王爷看出来了,他便也不在嘴硬,态度还是乖巧的,双目含情地解释自己的行凶缘由。
段景忱沉着目色,往那死人的脸上瞧了一眼,并未出言责怪,只道:“这人身份不简单。”
“哦。”
“哦?”
“怎么,王爷要送我去见官吗?”
段景忱冷声斥责:“你为何总是如此乖张?这般行事,是觉得我能保你么?”
“没有这样觉得。”他眉目低垂,“我知道王爷瞧不上我,我也不想给王爷招惹麻烦,左右我与王爷也没什么瓜葛,往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段景忱腮骨微微一动,“本王这样说了?”
“还需明说么,我又不是傻子,王爷从来不肯碰我,回回来此,喝了茶听了曲就走了,一次也未曾留宿过……”
越说越委屈,他压低声量嘟囔:“若是王爷身有隐疾也便罢了……”
“你说什么?”
他摇摇头,“没说什么。”心中有些憋闷,他道:“王爷走吧,这里我自己会处理。”
“你如何处理?”
“不必王爷管了,有什么麻烦我自己担着。”他说完,站起了身。
正要走,被对方伸手挡住,然后将他拦腰抱起,走到屋子深处,扔在了床上。
房中还弥漫着血腥气,榻间的气氛霎然旖旎。
被段景忱抱起来的那一刻,他的脸色便由阴转了晴,叫人扔到了床上,他老老实实躺在人身下,一脸期待地问:“做什么啊?”
“不要再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