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殿下并非如此荒淫之人。
隔着屏风,宋大人看不到里头的景致,只听到隐约的低语声,伴着娇软的笑,那是男子的声色,不必问,也能猜出是谁。
京城魁首,教坊司琴师棠潇,他从前只闻过其名,未见过其人,袁家公子一案,便是在他的房中惹出来的,还不知此事背后与他有没有关联,宣王说会调查,却不知调查到哪一步了,这种时候,为何还将他带在身旁宠幸?就不怕这人暗中与别人勾结,对宣王府不利么?
宋大人听着那动静,面上生出不悦的神情,低头道:“殿下,下官有事要禀报。”
屏风另一端,段景忱早就放开了他,他却没有离开,塌着软腰趴在段景忱的书案上,用舌尖舔湿了一只羊毫,在他的宣纸上胡乱涂画,口中是故意发着动静的,给外头的人听,讲不清楚原由,他像只敏感的小动物,第一次跟宋大人见面,闻着气味便知对方对他友善与否。
宋大人看不惯他,他感受到了。
段景忱暗觉好笑,没有赶他,由着他去了,面上是凛然的正气,没说让宋大人进来,只隔着屏风道:“大人请讲。”
他得意了,一跃坐到书案上,扔了手中的笔,伸出一只赤足,踩在了段景忱腿上,从膝盖开始,慢慢地向上探寻,动作过分了,被段景忱抓住了脚腕,不准他乱动。
他挡着嘴巴,发出撩人的轻笑。
这笑声叫宋大人听了去,更是恼怒,清清嗓子道:“此事非同小可,还请王爷让无关之人先行退下。”
无关之人?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他脚踝被段景忱握在手中,微微朝后倾了倾脑袋,隔着屏风,用余光扫了那宋大人一眼,而后回过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着贴上来,在段景忱面颊上亲了一口。
段景忱呼吸一重,狠狠捏他后腰,他不克制地哼了一声,这一下,把宋大人彻底惹怒了。
这话宋大人早便想说了,宣王殿下一向清心寡欲,不受世俗诱惑,这也是他与太子段世明最大的不同,为君王者,便是要有坚定的心性,所以宋大人才甘愿以身涉险,追随于他。
然而,自从教坊司这伶人出现后,殿下不知受了什么蛊惑,一改从前心性,常流连于花前月下。
平常时日也就算了,眼下生死存亡之际,明处是东宫虎视眈眈,暗处不知什么势力想把水搅浑,这种时候,怎还能耽于床笫之事?
宋大人不悦,段景忱当然感觉到了,他身旁那人也感觉到了,于是越让他走,他越是不顺这老头儿的意,灵活的身子往下滑,他趴在了段景忱的腿上,水汪汪的眼睛抬头望了一望,见王爷情绪尚佳,更过分的动作,试探着去解他的玉带了。
段景忱无声叹了口气,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起来,重新抱在了怀里。
这下他终于老实了,眯着眼睛,享受地靠着段景忱胸膛,听到他淡定对宋大人道:“这里没有外人,大人但说无妨。”
宋大人万般无奈,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忍耐,身子躬下,道,“有两件事要与王爷禀报,第一件,那枚金叶的来历有线索了。”
段景忱掌心轻轻在怀中人身上抚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