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张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宋大人一条命,也只是不过是白骨堆下的沧海一粟。
“过去很久了,不谈这些了,公子先将药喝了。”袁盛榕将汤药递给他。
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好苦。
“这个,吃一口。”袁盛榕将一小碟蜜饯递到他面前。
他捏起一颗,饶有兴致地看着,想来自己曾经也送过她一罐子蜜饯,忍不住调笑:“袁姑娘这是与我礼尚往来么?”
袁盛榕也笑了,“做人自是要有礼数。”
他将蜜饯扔到嘴里,“嗯,好甜。”
“公子喜欢就好,洗漱更衣吧,我叫人送早膳进来,皇上特意叮嘱的,务必好生照顾公子饮食起居。”
他看着袁盛榕忙碌的身影,“袁姑娘这是做了尚宫?”
“是,承蒙皇上信任,让我负责宫中的大小事务,以后有什么需要,公子尽可吩咐。”
她将裁好的衣物放在案上,“这些衣物,公子上身试试,不合身我再拿去改尺寸。”
“有劳姑娘。”
“公子客气了,对了,皇上让我告诉你,他今日要与陆将军商讨边疆战事,晚些回来。”
“陆将军?”他回想了一下,记忆中大齐并没有姓陆的将军。
“哦。”袁盛榕解释:“是陆鸣陆将军。”
“陆鸣……”他仔细回想着,片刻记忆被唤醒,“你说的是晏林军的陆鸣?”
“正是。”
他露出诧异的笑容,“陆大哥也还活着?”
那夜东宫之乱,他带领晏林军杀得昏天暗地,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活着,有多少人死了。
“是。”袁盛榕道:“皇上登基之后,下令重振晏林军,由陆将军负责神兵营。”
他不知如何表达复杂的心绪,不住点头,“如此甚好。”
他替段景忱高兴,也替活下来的人庆幸。
而这时,他忽然又想到一人,表情不觉凝重几分。
“贵妃娘娘……还好吗?”
闻言,袁盛榕的笑容不易察觉地淡去,思考了好一会,点点头,“嗯。”
这回答未免有些含糊不清。
他疑惑道:“能带我去见见她吗?”
袁盛榕轻轻叹了口气,“公子先用早膳吧,用完膳,我陪公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