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他靠在段景忱怀中,累得睁不开眼。
段景忱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以后,没我的允许,你不准去见母后。”
他黏糊糊的声音辩驳:“太后娘娘又不会害皇上……”
段景忱把他额角的发丝拨到一边,问:“那蛊是她放的么?”
小棠无奈道:“若是娘娘放的,我还需来皇上这里打听刺客的死活吗?”
段景忱松了口气,“不管母后吩咐了你什么,都不要管。”
“那么,皇上打算怎么找出蛊毒的来源呢?”小棠他掀开发沉的眼皮,望着段景忱问:“靠章大人吗?”
段景忱沉思片刻,“你知道那些刺客中了什么蛊?”
“不知道。”
“你知道用蛊之人是谁?”
“不知道。”
“那你又靠什么去找?”
“机密。”小棠面颊一偏,“娘娘交代了,只能我知道,不可透露给外人。”
段景忱掰回他的脸,“谁是外人?”
他这皇帝都没有机密,他倒是有机密了?
“什么外人?我何时说外人了?”小棠说错了话,直接装傻不认。
“别跟我胡闹。”段景忱认真警告:“我真的会生气。”
往昔的噩梦挥之不去,段景忱再受不了他一丝一毫的不确定。
“就在朕身边待着,这是圣旨,哪也不准去。”
“好。”
小棠一口答应了。
可这语气,听上去很没感情。
他抬起头,脸上还浮着红韵,笑容却添了几分挑衅。
“我就老老实实待在后宫里,等着看什么时候刺客杀进了皇宫,要了皇上的性命,我便也收拾收拾,随皇上殉情,史官替我们修辞修辞,流传到后世,也是一段凄美传奇,到时就会有人评价了,说大齐这一位皇帝,虽无能,却也是个痴情种,就是苦了百姓,饥荒战乱,颠沛流离……”
段景忱哭笑不得,“你当初纠缠我的时候,态度不是这样的。”
没得到的时候千般万般好,得到了就变了嘴脸,主动也不主动了,听话也不听话了,贬损起人来,情面都不留。
“我无能?”
“我没说。”
“你刚说完。”
“那只是一个假设。”
段景忱冷冷一哼,不再理他。
小棠躺在那里,枕头挡着半边脸,询问道:“刺客尸体在刑部吗?”
“嗯。”
“我要去看看,给我通行令。”
段景忱又不理他。
小棠翻了个身起来,二话不说,捧着他的就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