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认真看着他的眼睛。
段景忱继续道:“她说,这些年,老师心中,对我一直有亏欠。”
小棠点点头,道:“丞相虽是名义上的太子太傅,却也的确没做过有损皇上的事情。”
“是。”这一点段景忱不否认。
“斯人已矣,皇上也该释怀了。”小棠收回手腕,继续给他夹菜。
这回夹过来的,段景忱只看了一眼,没有吃,把筷子放下了。
小棠不解道:“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段景忱盯着他的脸,道:“累了,想早些休息。”
“那……”他也放下了筷子,“先去沐浴吧,暖池都备好了。”
“好。”段景忱握住他的手,“陪我一起。”
“我……”
不由分说,段景忱握着他的手腕像给他扣了一道枷锁,拉着他一同出去了。
不是说累了吗?
温热的池水中,小棠被按在池边,吻得快喘不过气了。
分明是故意的,过分暧昧的动作,段景忱一次次将他撩拨到失智,又不肯给他痛快,起起伏伏的折磨,一直到他主动交代点什么。
“太后娘娘……方才来过……”
衣衫没有褪尽,剩下薄薄的一层贴在身上,已经被水浸透了,小棠热得难受,挣扎着,把不讲道理的吻推开了。
段景忱垂眸看着他,等他继续说话。
小棠不肯与他对视,发丝沾在胸膛上,睫毛一缕一缕的,对他道:“下月十五,太后要去灵台寺为皇上祈福,想绣一幅九尺高的瑞相图,让我代她去绣局,将此事告知宫中绣娘……”
段景忱伸手,将他脖颈上沾湿的发丝拨弄开,轻声问:“母后来,就为这件事?”
“嗯……”小棠轻轻点了一下头。
段景忱信不信他不清楚,但是没有追问,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水花溅起,小棠攀住了他肩膀。
“这种小事,交给下人就行了。”段景忱道。
“替皇上祈福,不是小事。”
“怕你累到。”
小棠摇摇头,主动亲了过去,断断续续,呢喃细语:“忱哥哥,明天,你搬回乾清宫去吧……”
段景忱仰着下巴,迎着他的亲吻,听到他的话并没有不高兴,黏腻询问:“才几天,烦我了?”
灼热的气息中,小棠竟坦荡承认:“嗯。”
段景忱无奈地笑,将他放在水池边,搂着腰盯着他瞧,“早看出来了,你对朕,根本不是真心。”
小棠眼尾被热气熏得泛红,说话的声音哑丝丝的,像喝醉了似的,“那怎么办,皇上要砍我的脑袋吗?”
“你怕掉脑袋么?”
“怕啊,我胆子最小了……”
“你胆子小?”
“忱哥哥……”小棠燥得难受,没心情再拉扯,用腿在水下勾他,“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