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树枝咔嚓一声,断了。
“小心!”
两个人在空中一落,又被勒住。
青阳尘璧拉着绳子中间,两个人悬在崖壁,他目眦欲裂,咬紧了牙。
两个人的重量拉着他往下滑,再这样下去,三个人都得死。
冯妤追了过来,看着青阳尘璧的手臂溢出鲜血,她眼里包着泪。
“你疯了吗?这样下去你也得死。”
青阳尘璧的脖子青筋毕现,根本无法说话。
青阳安康道:“快,璧儿,你松开我,爹不想活了行不行?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好向你娘交代。”
叶可卿抢道:“冯妤,你快把我的绳子割断,快啊!”冯妤咬牙,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去割叶可卿的绳子。
青阳尘璧的眼睛仿佛要吃人,瞪着冯妤咬牙切齿:“你敢?”
冯妤的手颤抖了一下,顶着青阳尘璧吃人的目光动手。
刀刃锋利,紧绷的粗绳碰上利刃,一股股弹开。
不过一个呼吸,青阳尘璧手里的重量一轻,“卿卿不要!”
他声嘶力竭。
风云涌进叶可卿的嘴里,她只来得及说:“等我。”
话音飘散在山岚之间。
浮云遮望眼,那道纤细的人影在青阳尘璧的目力中下坠、消失,没入云海。
他的心也跟着往下,沉入冰封。
嘉承十九年,叶府。
女子的闺房里纱幔重重,一道细微的咳嗽声从花纹繁复的大床里响起,就如平地一声雷,惊起丫鬟们的骚动。
“醒了!”
“大小姐醒了。”
大夫把过脉以后,对丫鬟叮嘱:“大小姐此番落水,并无大碍,若是着凉便服下我开的方子。
春鸢谢过大夫,示意冬瓜:“你送一下胡大夫。”
叶可卿在迷迷糊糊中,听见安静的室内有低浅的人声。
“青阳……”她低唤出声。
有人握住她的手,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努力看清是一个女子的轮廓。
春鸢问:“小姐,你要什么?”
叶可卿恍惚间发现,她回来了。
面前的人是春鸢,她的贴身丫鬟,这里是叶府,她的闺房。
“春鸢,你是春鸢?”
“是奴婢。”春鸢擦了擦泪,“小姐你终于醒了,我们好怕你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