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留在身边,让他不人不鬼的活着。面对他彻骨的痛恨和彷徨的茫然,杜英辉只能用锁链锁着这人。他不在乎他恨自己,他只想留着他,看他如何从绝望中找到生机,看他重新站起来回到以前那肆意张扬的模样。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步一步走出绝境。黄天翔是一面镜子,映出杜英辉隐藏最深的一面。从最初把这人当成是个乐趣到不知不觉就想放纵他,宠着他、疼着他、这期间的过程杜英辉不知道挨了多少骂受了多少挤兑,可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杜英辉就算收敛了很多,还是被旁人看出他那宠溺的态度。公司里都知道了黄天翔是谁,就连警察局也知道了他们的关系。这样就好办了,杜英辉找了个时间大大方方去了警察局,坐在局长办公室里直接问:“谁让天翔去卧底的?”十天后,那位老神仙莫名其妙地在家里自杀。为这事,黄天翔杀进杜英辉的办公室跟他大吵了一架。然后离家出走。若不是苏家兄弟出了事,这人还不肯回来。看着黄天翔骑在自己身上说着“我是来让你操的!”杜英辉积攒了十余日的欲求不满和恼怒顿时烟消云散。为他一再破例,为他一再让步。甚至为了他不惜打破誓言回到地府,只为让地府犯过黄天翔。这些事杜英辉没想过要黄天翔回报他什么,但是当他听见黄天翔在昏迷中声声念着自己的名字,杜英辉觉得—值了!杜英辉的失踪最冷静的人就是黄天翔。他如以往那样照常上下班,只是他不再回到自己的家,而是回到杜英辉的公寓去。用着杜英辉的洗发水、穿着杜英辉的衣服、抽着杜英辉的烟、看着杜英辉的书、睡着杜英辉的床、半夜里梦呓着杜英辉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爱上杜英辉的,黄天翔不敢去想。怕想了就再也不能坚强地等他回来,怕想了就会跑出去满世界找人。后来,过了大半年这人还不回来,就有人劝他,算了,忘了杜英辉吧。这样不是挺好,你又能恢复正常生活。黄天翔不吭声,一路走一路想,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杜英辉的公司。杜英辉的首席秘书拉着他跑到小胡同,告诉他有人趁着杜总不在要谋权篡位,现在公司里没人敢提杜英辉这三个字。黄天翔抬头看着大厦,忽然觉得,如果自己忘了他,还有谁记得他?那天晚上黄天翔回了老爸的家,给老黄跪下了。告诉老黄,你儿子爱上个男人,一个失踪大半年的男人。你儿子不能给你生孙子了,你儿子准备等男人一辈子。老黄半天没吭声,最后摸摸儿子的脑袋,还是没说什么。黄天翔在老爸家跪了一夜,番外二自从跟苏念和好之后,白颉为了离孩子近一点跟苏念在本市的郊区买了房子,算是安顿下来。搬家是个累活儿,好在俩人基本没什么东西,一天之内全部搞定。剩下的就是收拾新买的东西和搬过来的旧物。这天早上八点,苏念把白颉从被窝里挖出来拎着他赶到御信的餐馆填饱肚子后带着两个小的劳动力去了郊外的新家,四个人准备妥当准备大干一天。白颉和御安负责一楼的整理,苏念和御信负责二楼。一楼的房间不少,最难整理的就是俩人的书房。因为这二位的书多的几乎可以堆积成一座山,所以只好分出两个房间,每人一间书房。白颉先整理自己的书房,推开门看见地上落了好几层的箱子顿时苦了脸。这得收拾到什么时候?糟糕的是:书房这活儿还不能找别人帮忙,只能自己一点一点按类别整理摆放。苏御安带着口罩、手套在收拾客厅,就见苏念从楼上下来走进了白颉的书房。这时候,白颉正蹲在地上看着箱子发愁,嘀嘀咕咕的说不该买这么多书。苏念笑道:“你忍得住么?”苏念是来给白颉送整理时需要戴的手套,顺便帮他把巷子都打开。白颉看着苏念忙活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走过去在后面抱着苏念的腰,将脸颊贴在苏念的背上,感受幸福的温暖。苏念拍拍他搂在肚子上的手,“累了就歇会。”苏御安在客厅偷偷吐槽:“他连个纸杯子都没拿过,累个屁啊。”书房里,白颉懒洋洋地靠在苏念背上,“房子是不是太大了?““现在才觉得大?当初我就劝你别买这种二层的小别墅,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犯愁了?”“我这不是琢磨过年过节的让孩子们都回来嘛。”白颉嗔怪地白了苏念一眼,“房子小了住不下。再说,我以后还想养点宠物,没有院子怎么行?”苏念转回身抱着白颉,轻轻亲他的嘴角,“想养什么?”“两条哈士奇、三只布偶猫、两只垂耳兔。”苏御安在客厅用鸡毛掸子掸去花瓶上的灰尘,特别淡定的继续吐糟:“还宠物,你不就是个大宠物么。你能把自己养活明白就不错了。”这一回白颉火了,扭头朝着客厅喊,“混小子,别以为我听不见!好好干的你活!”苏御安毫不畏惧!直接走到书房门口看着黏在一起的两个长辈,特别是眼睛里容不下别人只有白颉一个亲亲宝贝儿的苏念,“叔叔,你怎么下来了?楼上就御信一个人怎么收拾?白颉这点活儿他自己能忙活过来您根本不用担心。”苏念压根没搭理侄子的挤兑,抬手捏捏白颉的脖子,“慢慢来,累了喊我。”苏念刚上楼,白颉这边一把掐住苏御安的脸蛋,疼的苏御安直嘶嘶,白颉阴险地对儿子笑,“小兔崽子,刚才叫我什么?”“爸,叫你爸行了吧。”白颉满意了,放开苏御安顺便给儿子揉揉掐红的脸蛋儿。一眼瞥见儿子脖子上好多小草莓,白颉皱皱眉,“我说你们俩就不能克制一点?”“克制什么?”白颉拉开苏御安的领子,“你说呢?”见儿子不好意思地瞪了自己一眼,白颉继续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俩虽然年轻也要懂得保养身体。不要每天晚上都摇床。”“你别胡说行不行?为老不尊的。”“我哪有为老不尊?”白颉瞪大眼睛,捍卫自己当爹的尊严,“我年轻那会儿可比你们老实多了。”说到自家白爸年轻的时候,苏御安来了兴致。缠着白颉要他讲讲当年跟叔叔那点罗曼史。白颉也不觉得害羞,这么大人了在儿子面前哪还会放不开。俩人一边整理书籍一边聊天。白颉说那时候苏念可好玩了,一天到晚都不会笑,跟小老头子似的。苏御安纳闷地问:“我叔叔呆成那样到底是怎么把你勾搭到手的?”“什么叫勾搭啊,那时候是我先追求他的!”“你追叔叔?不科学!”“我追他怎么就不科学了?”苏御信特别严肃地说:“他能接受你不科学!”白颉轻轻拍打了一下儿子的脑袋,笑道:“别看他呆,心里比谁都有谱儿。我还记得第一次跟他见面那时候,阿念看都没看我一眼。师父跟他说,这是你师弟,你要多照顾照顾。然后呢,我就被师傅打了包跟阿念住在一起。那时候条件不好,屋子也不大,两张床,两个衣柜,一个书桌就把屋子塞满了。我怕热,他就让我睡靠窗的床位。你说说,我们俩吃住都在一起,时间久了,他能没想法?”“爸,你脸皮还能再厚点么?”苏御安淡定吐槽,“你以为自己人见人爱?”白颉正低着头按类别分书,闻听儿子的调侃他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往事涌上心头,当年那个呆呆的不解风情的家伙仿佛又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