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漫长的觉醒与蜕变,四周石壁上面符文闪烁,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神光湛湛,到了最后,甚至隐隐约约听到了诵经声,那诵经声飘渺晦涩,与其说是诵经声,倒更像是从远古的荒原上传来的飘渺呐喊一样,与现在一些带着浓郁蒙古族色彩的歌曲里的呼麦有点类似,刚刚听到时颇为惊诧,到了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甚至可以耐下心来仔细听那些声音了,我没有兽魂之心,也不是原始萨满教的传人,当然是听不懂这些声音到底有着怎样的力量,或者是寓意着什么,但也能感觉得到,这些诵经声很不凡,如果安静下来用心去品位的话,心神很宁静,恍恍惚惚之间,我仿佛看到了苍茫的远古世界,青色的巨山,奔腾的大河。莽莽苍苍,又有巨兽在群山峻岭中咆哮,唯我独尊,让人心旷神怡,那样的世界,大概是每一个心中还有热血的男儿都向往的地方。
我想,大概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曹沅、张博文他们也被这诵经声给吸引了,脸上流露出了如痴如醉之色,就是不知道他们所看到的是不是和我一样的,不过这些不重要,肯定他们也有自己的收获,全凭个人的悟性,对我来说,更是一场净化心灵的修行。
我闭目盘坐在石台上面,耐心品味着这一切。整个人的状态是空灵的,忘记了往日的恩怨情仇,也忘记了从前的刀光剑影和杀戮,彻底沉醉了,感受到了自然的力量,在这当中,我们几个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可以肯定。并非一朝一夕,怕是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效果,好在我们这一行人当中,也就只有我和老白还是活人了,不过我们两个人都已经逆天改命,生命形态进化,早已经辟谷。无需饮食,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中到是也耐得住,在龙力的支撑下,我重伤的身躯也在一点点的修复着,张博文他们几个也在借着这长白山龙脉里得天独厚的环境一点点的恢复,只不过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一次行动我们一行人都没讨得了好,受创太重了,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休养生息。
我不知道在这里到底等待了多久,反正我削出来的那三头“人彘”早就已经无法承受巨大的痛苦,在绝望中死去了,甚至,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的时候,这原始萨满教传承地才终于发生了异变。
这一日,林青的胸口忽然爆出了强光,体内隐隐有百兽怒吼之声发出,紧接着四周石壁上面那些神秘符文闪烁出的光华开始一点点的暗淡了下去,很快四周的一切就已经重新归于平静,石壁上面的字迹竟然一点点的消失不见了,唯有林青胸口强光是越来越炽烈,最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
此时此刻,她是这里最璀璨的。
大概也是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的道理,当林青身上的光芒达到一个顶点的时候,才终于一点点的收敛了,最后一下子消失隐没在了胸口。
“咳……咳咳……”
林青在这个时候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胸膛接连起伏着,甚至因为咳嗽的过于激烈,身子不断从石台上面弹起,最后又落下。
我被这一幕吓了一大跳,按说林青已经和兽魂之心融合在了一起,那兽魂之心可是原始萨满教的圣物。怎么着上面蕴含的力量也应该十分强悍才对,怎么林青醒来反而咳嗽了起来?反正我是被吓了个够呛,我可是听说过,确实有人受兽魂之心的排斥,有可能会融合失败,惹来大麻烦,我担心林青也是出了问题了,所以忙冲过去一把将她抱起。让她的脑袋枕在我的大腿上,然后开始闭眼感应她体内的气息。
此时,她体内的气息非常紊乱。
但要说能量……那是相当的充沛!
至少,我无法估测她体内的能量到底有多么可怕,那团能量就藏在她的胸口,应该是兽魂之心所蕴含的能量,我感应过去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轮小太阳一样,炽烈的惊人。而兽魂之心上面所蕴含的能量,此时正在以林青的胸口为中心,飞快在她体内扩散着,正在不断往她体内的各处冲击。
感觉到了这一幕,我才终于放心了一些。
兽魂之心确实是觉醒了,只不过刚刚觉醒,上面所蕴含的能量整在扩散滋养林青,在扩散的过程中,冲乱了林青自己本身的气,这才造成了林青气息紊乱,不断咳嗽。
我说的这口气,不是咱们呼吸的气,也不是空气,而是一种玄之又玄,很难感受的东西。
正所谓人活一口气,这口气可是人类赖以生存的东西,一些内家的功夫都在讲究这口气,所谓硬气功里的气,便是指的这股子气。
这股子气乱了,人自然就会出现问题。
不过,这股气乱了不要紧,它自己会慢慢理顺的,别散了就行,散了人就完犊子了。就意味着肉身已经死亡,要嘛滚去阴曹地府报道,要嘛去那个修炼者死去的世界里去挣扎。
事实如我所料一般,林青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应,归根结底在与兽魂之心力量在扩散的过程中冲乱了她的气,不要紧,很快她就会醒来,果不其然。林青体内的气很快就一点点的趋于平缓了,最后,林青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眼中还带着一些迷茫,但我整个人却已经被狂喜笼罩了,恨不能对酒当歌,为了这一刻的相聚与重逢,我真的是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艰难……
本以为,林青会感动。我们姐弟之间再来个思念的抱抱什么的,岂不美哉?
可恨人生在世你永远猜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命运女神那骚老娘们对我又格外的不待见,我心中所想压根儿就他妈的没有实现的时候,爱的抱抱没等到,反而等来了一个大耳刮子!
当时,林青看上去还是有些疲惫的,头枕着我的腿,微微侧了侧身子,似乎是想换一个舒服点的姿势休息一下,然后,就在她刚刚转过身的瞬间,似乎就跟见鬼了一样,不,见鬼都不可能有她那么大的反应,整个人就跟吃枪药了一样。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啪”的一记耳光就甩在了我左脸上,力量不小,还挺脆的,打的我当时都愣住了,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