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见酸梅和辣椒两个丫头子面红耳赤,兢兢战战地搬一张高靠背大椅子出来,端到老太太身后。秦氏和曹氏扶她坐下,当要再说话,辣椒又端来茶水。
老太太也不接,只管说:“拿下去,我没工夫吃!”
庄禄急了,跺脚对意玲珑道:“这会子给你说话的机会,你可要理清楚了,想明白了说。”
意玲珑吐了一口气,道:“要是人死在我这儿,你们来抓个现成的我没话说,栽赃就栽吧,我认了。可你们什么都没见到,就胡口白舌说这些犯死罪的话,不是冤枉人么?我走江湖,其他地方没能耐,胆子倒是有几分肥大。跟我横,我怕过谁啊!”
老太太连连摆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说的都说完了。如今,你只把你做的事儿,见到的事儿,再言语清楚。”
意玲珑咳出几声,醒了醒喉咙,巴巴眼望住庄琻,笑道:“老夫人,不是我不说,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要是说推人下水的是你们自家人,你们未必信我呀!”
老太太道:“那你好歹说清楚。有理有据,还能冤枉了你?那么多眼睛在这儿,谁敢!”
意玲珑笑了笑,很是知礼,赶紧给老太太端礼,表示感激,后儿道:“那我先谢您老人家了。我就知道,这等事儿真闹起来,得在您老人家跟前闹,得您老人家发话了才能说。我家人曾经说过,打人打将领,讨冤讨德高望重的。这话没错。”
老太太更不耐烦了,因碍于意玲珑会说话,拍自己马屁,故而缓声道:“捡重要的讲。”
意玲珑微微向前走几步,目光聚在庄琻身上。
庄琻此刻害怕,但是为了保持自己那一副尊容,依旧强忍镇定。
意玲珑道:“其实,害人下水的,就是……我怎么说呢!你们为何不问问她们的丫头?再不济,问三姑娘呀!她在跟旁,瞧清楚着呢!”
众人把目光聚在三姑娘庄瑛身上。
庄瑛低头红脸,擦拭泪水,心慌意乱。
曹氏眼急了,因先前来,大约听到三姑娘庄瑛有些话语,此刻意玲珑矛头转向她,怕这女儿倒戈呀!平日里,两个女儿中,小女儿三姑娘最怯弱,胆子小不经事。
于是,曹氏未等庄瑛言语,先道:“不知你耍了什么迷魂功夫恐吓三姑娘,还有脸要她说。有什么好说的,你只管招认便是。”
意玲珑收住目光,怒视曹氏,道:“我说完了。”
曹氏哼笑几声,严厉地对庄瑚道:“大姑娘,还等什么,赶紧拿下交给官府。”
大姑娘庄瑚也是为难,毕竟老太太在跟前,动武动刀子的,不免有些失敬,便劝道:“姑娘识趣就跟我走,免得我们合力拿你,叫你吃苦头。”
意玲珑慢慢撩起袖子,拍手道:“那还等什么,左不过拼个你死我活。到死,我也要清白地死,豪气地死。”
庄瑚示意会功夫的家众准备,又对老太太跟旁的人道:“请太太扶老太太边上坐一会子。”
秦氏和曹氏欲扶,老太太镇住不走,洪声坚定地道:“我就坐这儿!一步不离。看你们的能耐!我不信了,清白是打出来的?”
庄禄眼急道:“老太太,这不是胡闹吗?人还没从湖里捞出来,怎就断定人没了呢?这会子为一个不知结果的事儿打起来,传出去岂不是丢人呐!”
曹氏恶声道:“我们东府北府好好的,就老爷多事招这么些个人进来。这会子还护着她。难道老爷没见到那只鞋子?”
庄禄不知鞋子的事儿,因来得匆忙,只听说事件,并没看到任何物件。
恰时,管家从后头上来,端着大奶奶遗落在湖中的鞋子给众人过目。
老太太看后,两眼狠闭,叹道:“可怜!年纪轻轻的!”
庄禄再要制止,已来不及,庄瑚正向仆子招呼,要一同出击,拿下意玲珑。
意玲珑蓄势待发,想等几人冲上来,好给他们横脚扫去,让他们个个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