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的脑子清醒了一些,莫非这老者是在学当年的姜太公钓鱼?
“老先生如此钓鱼,恐怕一辈子都难钓上来一条。”徐福忍不住说了一句。
听徐福说话,那老者扭过头来,面容已是一副行将就木,时日无多的老态。
仿佛被人说中了尴尬事,老者哈哈大笑:“老朽的确在此钓了一辈子鱼,如你说的那般,一条都没钓到。”
“老先生是学姜太公钓鱼,所谓‘愿者上钩’,难道老先生也有姜太公的志向吗?”
那老人听了连连摆手:“呵呵,老朽可比不上太公他老人家,老朽钓鱼,只为等一个人。”
“那,老先生等到了吗?”徐福疑惑的问。
“等了一辈子,方才等到。”
徐福错愕,再看老人时,发现老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老先生是在等我?”徐福疑惑问。
“正是。”老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徐福说道。
“老先生怕是认错人了。”
老者不容置疑道:“认得不错,就是你!”
徐福倒是越发不解,他与眼前这个老者素不相识,今日也是第一次来此地,老者如何是在等他呢?
别过荀夫子,这又遇到一个自言说是在等他的老者,实在是太过蹊跷了些。
莫非棋局之后,还另有后续?
“老先生可识得荀夫子。”
老者竟然摇头,虽诸多困惑,但徐福不能一一去解开,当务之急是离开此地。
眼前四野荒凉一片,除了眼前这条路,再也没有路了,更分辨不清方向,他只能求助于眼前这个老者。
徐福拱手谦恭道:“只怕让老先生失望了,老先生直钩垂钓应是在等识才之人,然而在下一介布衣修士,并非是您要等的王侯将相。”
“非也,老夫看公子面相,便知公子非同寻常。”
老者这般说极似在故弄玄虚,不知老者究竟有何意图,徐福不由有些焦急。
“老先生恐怕是看错了,在下自幼孤苦伶仃,与寻常人家尚不能比,哪来的非同寻常,实不相瞒,在下迷路了,还请老先生指条明路。”
徐福只想尽快解释清楚,而后尽快离开这里。
老者不为所动,一边慢悠悠的收着渔具,一边说道:“老朽正是等你,你来自琅琊,原本叫做徐君房,右臂有一处生来便有的玄鸟胎记,小时候跟着一个老婆子长大,后入云梦山师从鬼谷子,是也不是?”
老人侃侃道来,着实令徐福觉得匪夷所思,他竟然无所不知,胎记这般隐秘之事,他连师父都未曾说起,眼前此人竟然知晓。
“老先生何以对在下了若指掌,老先生究竟是何人?”
“呵呵,老朽说过,公子非同一般,至于老朽为何知晓,不是老朽夸口,这天下事,如果老朽想知道,那就没有一件是能瞒得过老朽的。”
老者笑了两声,并未告知徐福他是谁,只回答了余下的问题。
老者口气不小,徐福转念一想,这老者所知晓的消息也算不得秘密,只要花费心思,找人去他幼年时住处打听,是完全可以打听到的,胎记之事他虽未曾与人说起,但自然也是有人看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