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功法是你给他的?”
“我如果说不是,是不是瞧不起前辈的脑子。”
“你倒是想到蛮周到的。”
“谢谢前辈夸奖。”
“数月前,你在此地点化他们五个榆木疙瘩的时候,就算计到了今天?”
“未曾。”
“哦?这倒是多少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那七个王八蛋都被你牵着鼻子走,何况这五个榆木疙瘩。”
“哎,其实一开始,这五个大爹就没按照我的剧本走,每一步都走得天马行空的,真的不好预判。”
“那你原本是怎么想的?”
“我原先没想这么多,就想着点化了这五位,这五位信心大增,肯定会找前辈来比划比划。那我不就也能借光见到前辈,向前辈讨教一二了吗?”
“你当时是想引蛇出洞,然后揍我一顿,拿我作为要挟,牵制那七个王八蛋为你所用?你小子想得还挺美。你就没想到你可能被我揍一顿吗?就像这位小姑娘一样被我困在洞穴里。”
“丝毫没有,当时的晚辈,膨胀的不行,以为天下尽在掌握,特别是揍了杨不修之后,天下再没有什么人被晚辈看在眼里了,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这五个榆木疙瘩那么怂,即使是突破了,也不敢来找我,反倒是去找那七个王八蛋闹事。”
“是,前辈说得是。”
“嗯~再听听吧,他们应该很快就讲到我了。”
院子里,阳光下,四个八旬的老人喘着粗气,一个个怒火中烧的瞪着橙余。
“小王八蛋,你爹的武功你也不放过?”橙老六本想着运气疗伤,结果丹田之内空空如也,运了个寂寞。
“哎,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你这么说,让我敬爱的三位叔父大人怎么想,说话的共进退的兄弟情哪?你就说儿子这一碗水端得平不平。”橙余窃取了四人的修为,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仿佛就是提前继承遗产一样理所当然。
“哎,也罢,好在没有便宜了外人,也不算太亏,”橙老七安慰着自己,也是安慰几位兄弟,“不器,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不在家里待着,到处出来惹祸?你见到那个人了?”
“那个人?”橙不器撩了一下风拂过的秀发,“父亲,您现在都不肯喊他一声二哥吗?”
“哎,那些事情,讲起来就都是伤口。”橙老七看看几位兄弟,又看看几个眼巴巴的年轻人,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的说了出来,“没错,那个被史书抹去的人,帝国最深处的影子,就是你们的二伯父。”
橙老六接着说道,“要说起二哥来,其实我们几个了解的也并不多,他虽然说是我们几个的二哥,但实际上比我们几个要年长二三十岁,就像普通人家里父子之间的年龄差距那么大,很多时候我们几个只能仰望崇拜,并没有太多靠近的机会。”
“嗐,六哥,你又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橙老八不甘心的捶了一下旁边的橙老九,一切雄图霸业转头成空,自己又变成了一无所有但有一身病的老头。
“哪里是我们没有靠近的机会,是二哥根本看不起我们兄弟,在他眼里,我们几个是什么?长不大的孩子?还是永远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他有正眼看过我们兄弟五人一次吗?别说从前了,哪怕是后来关在地牢里,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他宁愿面壁而坐,也懒得看我们一眼。”
无尽的怒吼携带着多年的怨愤传到了地底,传进了商仲尼的耳朵中。
“看来,前辈的这几位兄弟,对前辈的印象实在不怎么样。”商仲尼趁着对方发呆,蹑手蹑脚的走到丁亥身边,把丁亥的锁具打开,悄悄的把她放走。
“嗯~放走就放走吧,我本来也没打算难为她,只是很少有人在我面前那么冲,一时没忍住。”
“前辈,我有个朋友想问您一件事,如果真相,会伤害到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么还要不要去探求这个真相哪?”
“哈哈,你这个朋友倒是有趣,他不会是叫无中生吧?你知道了一些会伤害到刚才那个姑娘的事情,犹豫是要现在告诉她,还是巧妙的借别人的嘴转述,这样你就没有那么愧疚了?”
“那么,前辈的意见又是什么哪?”
“不知道,我要是想得通,怎么会在这里枯坐五十年?”
“有一个问题,如果前辈不愿意的可以不答,前辈如此惊才绝艳,子嗣也不可能是无名小卒吧?”
“是的,你猜得没有错,我的妻子儿孙在五十年前,那场大动乱之前,就死了,被大火烧了七天七夜,我回来的时候,我的府邸已经是一片焦土。那一刻,我入魔了,然后就有了大动乱,我杀了好多人,真的太多了,有很多人是与那件事情毫无关系的。”
“前辈果然是有苦衷的。”
“唉,不过是借口的另一种说法而已,谁又没有苦衷哪?你不用安慰我,我要是连这点都没看透,这五十年的枯坐岂不是白费了时间?听听他们怎么说吧?我也很好奇,他们眼中的事情是怎么样的。”
地面之上,橙老九也想着还橙老八一拳,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毕竟是一世的兄弟,哪怕是都是无边的野心,现在也只不过是两个满腹牢骚的老头,还有什么看不开放不下的哪。
“二哥当年的军功太盛,一个人打出了半壁江山,愣是将我国的边界往北横推了数百里,将原先的中原大国赤乌国和黄泉国的领土面积强行压缩了三分之二,变成了两个谁都可以一口吞下的小国。现在想起来,也太蛮横霸道了一些。”
“不止,北边各国看着二哥的兵锋如此之盛,竟然听了鬼谷派的教唆,空前团结起来,这才勉强的在七侠山脉挡住了二哥北伐的铁蹄。”橙老七也一起回忆着那段橙龙国最辉煌的岁月,以一国之力单挑六国之兵。
“唉,可惜父王在六国的强大压力之下,以七侠山脉重新划界,在几国的隘口之间分别修了倒马关、娘子关和娄山关,还将关口的掌控权交给对方,这才平息了六国的怒火。”橙老六惋惜的回忆着五十多年前的岁月。
“那时候我们都还小,没有赶上,六哥,你还是知道的。你给晚辈们讲一讲,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我们橙龙国曾经有怎样一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