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不忿地骂着:“一直在找茬,行事这等下作,还能不是全性!”
骂了一句不痛快,还转身向着自己东家喊着:“刚才这小子还说正道做得不对来着,可不能信他!”
张慎实在是无奈,“小哥,我不给你找茬,这几个全性盯着,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伙计后头那句控告,原则上张慎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随即皱着眉解释道:“而且就刚刚此事而言,本身就是青竹苑先起的头,我虽不是全性,但也不必因此枉顾事实污蔑他们,你们既然自诩正道,实事求是又有何难?”
侯凌听了,脸上红白交替,若是正派师哥教训自己也就罢了,听一个全性的毛头小子数落‘青竹苑’,这脸还要不要了。
当即也是站了出来斥问张慎:“我们有何不对!他李慕玄不是自认全性了?还是拜的师父不是全性了?什么样的师父就教出什么样的徒弟,我师兄说得对,打死你们全性,酒楼里所有人都不会说一句不妥!”
侯凌骂完,酒楼里的人,或有皱眉,或有摇头
但没有一个人出言规劝。
在他们的认知中,纵然骂得极具偏见,也是情有可原。
张慎简单地环视了一圈酒楼里的所有人,沉默良久
这就是为什么自己即便重生了,却宁愿一心想做个富家翁,不想渗入异人圈子的理由。
全性很可恶,罪极大,无可争议可若是正派普遍都是这样的傲慢与偏见,纵使灭绝了全性,这些人之中又何尝不会再出现下一个‘全性’。
这一番沉默,使得有些人已经开始恶言相向,咒骂着张慎这个小贼耍阴谋,妄想混入是何目的。
张慎望了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的无根生,自始至终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自己的计划付诸流水。
心里不禁默问,你一早就明白了是么原来是我太天真了。
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在场所有人,任何一个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随便拿捏自己,可越是强大,越无法听进弱者的道理。
想到此处,张慎只觉得眼前这些人很是碍眼,当下就看着侯凌,扯了扯嘴角,“我就问你几句。”
手一抬,指着地上躺着的李慕玄,“他落得人人喊打我承认是咎由自取!但是,他,一开始是不是说了没门户?是不是你,还有你们师兄弟,咄咄逼人,迫使他入的全性?”
那侯凌欲要说些什么,却被他身前的阮涛拦住。
眼神复杂的阮涛站出一步,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李慕玄,这才抬头,沉声回答了张慎的提问,“我给过他机会解释了。”
张慎听后,眼里多了几分不屑。
斜着眼看着阮涛,指着鼻子骂道:“最不知廉耻的就是你。你师弟岁数小,但好歹爱憎分明,看不顺眼就打,活一个尿性。而你既为师长,代表的正是青竹苑的脸面,不训师弟莽撞不说,仗势欺人不谈,事后又何必粉饰德行,敢做敢当又能怎样,口称道义却行伪善之举,青竹苑就当是如此么?”
“小贼找打!胆敢骂我们青竹苑!”侯凌气恼至极,在他的心里,张慎已经和李慕玄一样的可恶,正要动手。
阮涛抬手拦住侯凌,未曾再言语,眼神已然黯淡,不知被触动了什么
张慎仗着自己是普通人,生命安全无虑,只骂过青竹苑还不过瘾,进而再次开口,“你们口口声声说着,诛杀这个被逼迫加入全性的人,是理所应当!殊不知”
话到此处,张慎蔑视了人群一眼,冷笑说道:“迫使他人入魔者,犹胜魔!”
此言一出,不少人心灵如遭重击。
如高艮,丰平,赵平山,刘渭,阮涛之流
都陷入深深的扪心自问状态中!
也有无根生,眸中精光闪烁,心情相当愉悦。
更多的是侯凌这种,气恼异常,怒嚷道:“大家伙,不要被这小子哄住了,鬼手王耀祖,还有苑金贵,都是穷凶极恶之流,今天咱们就联手把他们办了。”
王耀祖本也是被张慎的侃侃而谈吸引,眼见这些人道理没讲过张慎,把矛头对着自己,不禁冷笑,正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