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他温和的责备声,窗外是温暖的阳光,流沙早晨开玻璃窗的时候,忘了关窗户,于是晨间微风拂面,那是最动人的生活乐章。
熏熏入睡。
察觉到了她的沉默,他抬眸问她:“怎么了?”
“困。”
他没吭声,每次来看她,总是缠着她不放,她缺觉也是应该的,是该好好反思一下,但也要他能忍住才好。
陆子初低头继续帮她修倒刺,修完后,又把指甲帮她修了,这才放下指甲剪,环住她的腰,“我陪你睡一觉?”
“流沙呢?”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你睡着后,我下楼陪她。”
“好。”
躺在床上,不管是拥抱,还是亲吻,有时候是可以不含任何的。
陆子初亲她的额头,眼睛,脸颊他给她营造的睡眠环境太好,也太柔和,阿笙抵着他的胸口就那么睡着了。
阿笙再次醒来,卧室内已经没有陆子初的身影,正午阳光灼热,窗外知了声不绝于耳,松软的枕头上放着一张卡片。
他和她不知何时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每次离开,都不会用短信方式或是他人口述告知,早已习惯用卡片和文字代替,这次也不例外。
——我回去了,照顾好自己和流沙。
楼下有饭菜香飘来,流沙已经在用餐了,见阿笙下楼,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面上:“姑父回去了,临走前把午餐给我们做好了。”
阿笙吃着饭菜,眼睛热了。
当一个男人甘心系着围裙围着锅台打转,空气中流动的菜香气,就像置身寒冬天,有人端给自己一杯热奶,喝进口中,说不出的暖和。
他就像是一个最完美的生活魔术师,没有带给她太多惊心动魄的惊喜,却总是能够在日常生活中轻而易举的改变她的心情。
等流沙回美国了,她就回去,算起来也是下个月的事情了。
陆子初回国后,总是会不时的给阿笙打电话,一日三餐很上心,就怕她应付自己的胃。
她笑:“我不吃,流沙也要吃饭,你上次训我之后,我哪还敢不放在心上。”
她最近胃口确实不太好,天气太热,在外走走都觉得头晕的厉害,每次做好饭,更是没有丝毫食欲,于是一天里,多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水。
“阿笙。”陆子初说:“虽说小别胜新婚,但你又哪是懂得照顾自己的人?你这样,我哪放心得下?别人娶得是媳妇,到了我这里,既是丈夫,又是父亲,苦着呢!”
阿笙还真是拿他没辙,他又在模仿她语气了,嘟囔道:“说好休假半年的,谁让你提前结束假期了?”
这番埋怨的调子,引来陆子初笑声不断:“所以你折腾我中国、英国两边跑,看我这么辛苦,是不是解气了?”
阿笙脸红了:“休想给我扣罪名,我才没有闲功夫折腾你。”
“不怕你折腾,就怕你不折腾。”若是有一天她不再折腾他,他该是不习惯了。
阿笙想象陆子初说这话时的表情,当他拿着手机给远在英国的她打电话,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许微风袭面,他眯着眼微笑,那姿态必定是很迷人的吧?
8月,阿笙食欲一日比一日差,不让流沙讲,徐源和贺蒙更是不知,吃饭吐,吃水果也会干呕。
流沙急了:“总不能一直喝水吧?”
别说喝水了,有时候若是水里有香气,也会让她反胃不已,比晕车还难受。
一天犯头晕,险些晕倒,流沙用足吃奶的力气扶姑姑躺下,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拨了一通电话回国,当时陆子初正在开会,听到流沙的话,一脚踢开椅子站起身,急躁的扯着领口,大步离去。
会议室里,余下高层人员一个个寒颤若噤。
他们老板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