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从袖袋中摸出一物,无声地轻笑了一下。
这一晚,裴锦之直到三更天,才与顾危一起从书房出来。
次日一早,江南各州的官员以及南境的文官武将都被顾危请到了观颐堂的正厅,将偌大的厅堂挤得满满当当。
众人的心里都有些没底,但又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不少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向在场唯一的女眷瞟去。
在武安王领兵在外的这段日子,岭南诸事都是由这位楚王妃主理,在她的主导下,伐赵军有一半的粮草都是由岭南供给的,如今大战得胜,一旦论功行赏,她也当居一功。
“世子爷……”关四海才开口,就被另一人打断了。
“王爷。”那人看着厅外,语气古怪。
靖南王风风火火地往这边来了,一张脸黑得要滴出墨来,开口第一句就是发难:“逆子,你背着本王召集众人,意欲何为?”
顾危懒懒地歪在高背大椅上,相比暴怒的靖南王,他显得气定神闲,嘴边噙着一抹玩世不羁的笑。
“父王,我若是要背着你行事,你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这种厚脸皮到近乎无赖的话也就顾危能说出口了,言下之意是,靖南王能闯进这里是他默许的。
靖南王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上不上,下不下,很想痛斥这逆子一番,可现在这么多人在场,他再争下去就像个泼妇了。
靖南王握了握拳,只能大步走到了顾危身侧的座位坐下,眼神阴鸷地在顾危与裴锦之之间来回扫视着。
丫鬟给众宾客都奉上了茶,茶香袅袅,但众人大都无心饮茶。
短暂的沉寂后,裴锦之与顾危默契地对视一眼后,就率先开口道:“诸位,如今益州已定,前朝余孽尽数铲除,本当举国同庆,然大祁皇室血脉被屠戮一空,国家名存实亡。
“国亡则民心散,为安民心,本王以为也是时候立新国了。”
裴锦之这番话令满堂肃静。
众人表情各异,三三两两地交换着眼神。
早在大祁最后一任天子被西凉人所俘虏后,众人都知道改朝换代是免不了的了。只不过,因为益州未平,这件事也就暂时搁置着。
再者,现在江南诸州自治,统领各州事务的那些个封疆大吏也未必乐意有人压在他们头上。
今天既然武安王开了口,这件事就摆在了明面上。
江南诸地之中,势力最大的自然是南境,伐赵军中的主力军也是来自南境军。
众人的目光全都望向了靖南王父子。
问题在于,靖南王父子父弱子强,靖南王早就被世子架空了。
那么,到底该由谁来登基为帝呢?
荆州总兵干咳了两声,对着裴锦之道:“武安王,依老夫之见,立国之事不急在一时,这西凉人与北狄人不知何时会南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做好大江一带的边防。”
“再者,这次湘州那边没来人,还是等下回,人齐了再说吧。”
顾危眸光一冷。
湘州布政使与湘州卫指挥使这次都没来,顾危也是昨天才收到了他们的信件,托词说什么湘州有匪乱,要先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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