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苏如意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在想着,如果她开口跟爷爷说,她想去帮他打理那些,不知道爷爷会不会同意。反正现在,苏如意也不是很在意她能够挣到多少钱,毕竟之前他们是那么一大家子人,可劳动力却只有那么几个,而现在,她只有她自己一个,在这陌生的地方,她现在只想要有吃有住就好。一顿饭的时间,两人大概花了一个多钟头,毕竟多数时间都是老爷子在说,而苏如意就是静静的听着。只是,直到最后,苏如意也没有开口向老爷子说她想去帮他打理蔬菜圆的事情。“爷爷,我要走了,谢谢您的款待。”“真的不用我找人送你?”“不用,不用,真的不用,爷爷。”苏如意连连摆手,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又让人如何送呢?人来人往的集市上,苏如意看着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小贩摊,看着来来往往,神色不一的人们,她摸了摸自己身上最后的几个铜板,她仅剩的这点钱,大概只能够今晚的住宿了,过了今晚,再没有想到挣钱的办法,那她明天可能就要没饭吃,要没地儿睡了。她把掌心的几个铜板捏了又捏,最后还是没有去客栈,而是去买了一个木桶,便朝着她上次捞鱼的那个地方去了。苏如意很庆幸,即便她一无所有,但她还有空间里的灵泉,她来到河边,又像上次一样的重复着,没多久的功夫,就有五六条鱼朝着她挖的坑里跑了去,她也顺势捞起了它们。上一次她本想拿着鱼去“辛丰”酒楼,这一次,看来是不行了,于是她提着鱼来到了一个鱼贩前。“姑娘,买鱼啊,想要啥鱼?大点的还是小点的?”鱼摊前的大叔正在熟练的片着鱼片,见到有人过来,他也只是微微抬了抬头,重复着这句每天都会说无数遍的话,手里的动作依旧没停下来。“不是,大叔,我想卖鱼?您这里要……”苏如意话还没说完,那鱼贩却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了苏如意一眼,又看了看她桶里的鱼,“去去去,不买鱼就走开,别挡着我做生意,还买鱼,你看不到我这里还有这么多没卖出去吗?去去去,走开些……”“对不起。”苏如意看这人不耐烦的样子,她急忙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因为一时只想着离开,所以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一转身咚的一下就撞了上去。“对不起。”苏如意低着头,绕开这个人就要离开。“等一下。”被撞的人却忽然开口。这声音怎么好像有些熟悉,苏如意停下脚步,一回头看到的便是冯煜的那张脸。“冯公子。”“是你?”冯煜刚才只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刚才她一直低着头,一时没认出来,这不,苏如意一抬头,他便认出了他。“你怎么在这里?”问出这句话时,冯煜恰好看到了她手里的木桶。又是来卖鱼的?冯煜记得自己上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好像也是这样提着个木桶说是要卖鱼,不过最后,他父亲非要替这姑娘买了那些鱼。也不知道这姑娘的这些鱼是哪里来的,他记得他们上次吃了一条,味道很不错,虽然鱼是一样的鱼,但就是有不一样的鲜美之处。那些剩下的几条鱼,他父亲让他带去了酒楼,果不其然,不止他们觉得那鱼味道不错,就连平日里嘴特别刁的客人在吃到那鱼之后,都是特别满意,一直称赞,还说下次还来吃。只是下次之后,已经没有了那些鱼。“你这鱼?要卖的?”冯煜看着苏如意。“嗯。”苏如意点了点头。“姑娘不如卖给我,如何?”如果是在她还没去过辛丰酒楼之前,苏如意肯定会好奇,这人一下买这么多鱼,他吃得完吗?毕竟这些鱼,都不太好养,稍不注意,就会死了,而死了的鱼,再吃的话,肉就没那么鲜了。可是现在苏如意已经知道了他家是开酒楼的,所以这么几条鱼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算多。“行啊。”苏如意点头,她现在很缺钱,当然卖给谁都一样,但是如果他不让冯老爷子知道就更好了,要不然,她这才几个钟头,就被拆穿谎言,那多尴尬。“冯老板,我这里给你留了鱼,你不是……”冯煜和苏如意达成了共识,两人转身就要走,身后那刚才赶苏如意走的鱼贩在后面喊着冯煜,毕竟冯煜酒楼的鱼鲜,之前一直都是在他这里买的。“你过去看着点称,待会儿让他送过去。”冯煜差点忽略了自己来这里的目地。这鱼贩之前给酒楼里送鱼,总是会缺斤短两,所以,这段时间,冯煜总是亲自过来看着。“冯老板,就在这里吧,给你,我得走了。”眼看着就快要到酒楼门口,冯煜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苏如意终于停下了脚步,率先开口,这一次,就连称呼都换了。“冯老板?”冯煜轻轻的笑着,似乎不太明白为何这才短短几分钟这姑娘就给他换了一个称呼。“就快到了,过去坐会儿,我父亲也在那里,他好像挺喜欢姑娘你的,之前你走了,他还总在我耳边念叨起你,说只有你愿意陪他聊天,听他说话。”因为之前苏如意过去的时候,冯煜并不在那里,所以他并不知道其实苏如意早就已经和老爷子碰了面,且两人已经聊了很久了。“不了,不了,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改天再来看爷爷。”苏如意连连摆手。——当你撒下一楼大厅里,冯煜几人进去的时候,里面除了店里的服务人员扶着老爷子在楼梯口坐着,那个喝醉得醉汉趴在他们斜对面的桌子上。还有一些坐在角落边上没受到影响的客人们,还是在那里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东西,偶尔抬头往这边看看。有一种事不关己,只看热闹的感觉。“父亲,您没事吧。”冯煜一进门,就直奔向老爷子,确定了他没事之后,才走到了醉汉的面前。那人看起来是醉得不行了,趴在桌上已经发出了呼呼呼的酣睡声。一大股酒意扑鼻而来,冯煜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推了推醉汉,那醉汉却并没有多么大的反应,也根本没有醒过来,他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把他拖到后面,冷水浇醒。”冯煜皱了皱眉,对一旁的人开口道。“是,老板。”两个伙计一听老板吩咐,急忙上前,费力的把那醉汉拖着往后院去了。“把这里收拾一下,”冯煜看着被杂乱的桌椅和躺在地上乱七八糟的各种盘子和玻璃碎片,眉头紧皱。吩咐人打扫之后,他又让主管去给在座的客人们道歉,说是打扰了他们用餐的兴致,还让厨房又给这几桌人都送了一个菜。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停下来,忽然想起他答应要给苏如意的鱼钱还没给,他四下看了看,发现苏如意正在跟老爷子聊天,两人不知在说这些什么,冯煜静静的看了几分钟,看着老爷子脸上的笑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