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双眼紧闭,脑海中如同万花筒般旋转着各式各样的记忆碎片。
他缓缓地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试图寻找其中的逻辑与联系。
这个叫编号004的虫崽,与他过去所熟知的童年截然不同。
在这段记忆中,实验体004的童年充满了阴暗与痛苦。
他仿佛被当作实验体和兵器来培养,日复一日地生活在无尽的训练与折磨之中。
身边并没有可亲可敬的双亲,只有神色麻木的实验体,和对他投以炙热目光的研究员们。
各种研究仪器在他身上来来去去,被截肢,被活体解剖,被酸蚀甚至进入极端环境中,就是为了监测获取一个数据。
这种日复一日生活在他的心灵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使实验体004的性格变得异常扭曲。
然而,当阿瑞斯睁开眼睛,回望自己曾经的生活轨迹时,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截然相反的童年。
在他的记忆里,童年是彩色的,充满爱与关怀。
他拥有出色的外貌,不仅有雄父雌父的疼爱以及整个泰坦尼恩家族虫的宠爱。
他的天赋异禀,学业进步神速,很快便成为了家族中的佼佼者。
进入军校后,他更是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并在选择就业方向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艰苦的远征军,因为他渴望在那里证明自己的实力与价值。
阿瑞斯刚开始以为,这段多出来的记忆不过是一场梦境,或是自己小时候在极端压力下幻想出来的产物。
毕竟,梦境与现实往往难以分辨,而大脑在面对压力时,也时常会创造出一些虚幻的记忆来保护自己。
但随着阿瑞斯进一步梳理自己的回忆,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过去的记忆,并不像自己一直以来所认为的那样完整和连贯。在一些关键的时间节点上,记忆出现了微妙的偏差,甚至有些部分完全是一片空白。
这些模糊或记错的事,他过去从未在意过,以为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毕竟。。。大脑在处理海量信息时。。。偶尔出现疏漏。。。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此刻,阿瑞斯却开始怀疑这一切了。
他查阅了大量关于记忆科学的资料,咨询了几位专供记忆的医生,所有的反馈都是:你想多了,大脑在处理记忆时确实会存在一些误差。
这些专业的虫士抛出了一些强而有力的证明:例如,记忆重构现象。
即大脑会根据当前的需要和情绪状态,对过去的记忆进行重新组织和解释。这种现象在心理学上被称为“记忆可塑性”,它解释了为什么虫们在回忆同一件事时,可能会产生不同的版本和细节。
但阿瑞斯觉得,自己的情况的,似乎不仅仅是记忆的可塑性那么简单。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中是否存在某种被刻意篡改或隐藏的部分?那段悲惨的童年记忆,是否真的只是他的幻想?
还是有虫为了某种目的,刻意在他的记忆中植入了这些片段?
阿瑞斯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迷茫之中。
要解开这一切谜团,必须找到那个能为他提供另一种视角的虫。
阿瑞斯果断找到了现在走得最近的好友曼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