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和唐洪超循着笑声看去,便是看到一行五人,而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
青年衣冠整洁,看起来朴实无华,却剪裁得体,样貌俊朗,脸上无时不刻似乎都带着和善的笑意,哪怕是突然插话,也让人生不出厌恶的心思。
林晓有点奇怪,但也是报以和善的微笑,点点头以示回应,对着唐洪超淡淡道:“走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也谈不上所谓的志趣相投一见如故。
这铜雀台说白了就是一个销金窟,来往之人非富即贵,而这青年气度不凡,想必也是哪家的公子少爷,林晓跟他没什么话聊,他也不想刻意攀附结交这样的朋友,并没有什么意义。
唐洪超也是一脑袋雾水,不过他常来铜雀台,大多人都混了个脸熟,倒是没见过这个人,也就没有在意,听到林晓说走,也就在前面带路了。
等到林晓二人走远,青年身边的一个随行的朋友,嘀咕了一句。
“神马东西!李公子跟他说话,他竟然只是笑一下,不识抬举!”
随即便是纳闷道:“李公子,您怎么对这样的破落户感兴趣,这铜雀台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什么人都往里放。”
李姓的少爷却是摇头,微微笑道:“别总是公子,公子的叫,我们那儿不兴这个。”
随即这李姓的少爷意味深长的看着林晓离开的方向,淡淡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在四九城里,喜欢白龙鱼服的大人物数不胜数,要是以衣着论人深浅,迟早要吃大亏。”
“我李学成算是李家最没出息的子弟,但是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识人的本事,也算是锤炼出了一二,以言谈观人,此子绝不简单。”
随行的青年挠挠头,疑惑道:“我就看找他吹牛逼了,倒是真没看出来哪儿不简单,连铜雀台都不放在眼力,要知道都不说岭南了,全亚洲想要往这里面扑的达官贵人都是数不胜数,他一个寒酸货还瞧不上眼儿了,这不是把来这儿的人都被贬了?”
李学成点点头,又摇摇头,就在青年急的有点抓耳脑袋的时候又开口了。
“呵呵,这岭南铜雀台,全亚洲也数一数二,而陈家老二的天山人间和此地一比都是相形见绌。”
“你说的没错,每年往这里扑的人不少,而此地的主人也赢得了或大或小的人脉,收拢了各式各样的人才,甚至日国议员,还有棒国的官员也相交甚厚,在四九城里,此地的主人也都被誉为“小孟尝”。”
听到李学成说道铜雀台的主人,青年顿时露出了一脸崇敬之色,钦佩道:“这位先生可是我的偶像。”
李学成突然嗤笑了一下,然后就摇摇头道:“你过了年,也要入京了,到了那里可万万不要说这样的话,不然为人耻笑。”
青年一怔,脸色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李学成淡淡道:“孟尝君蓄养门客,广交八方,仗义疏财,扶危济困,为人称道,可是他真的只是单纯的为了结交朋友么?”
“在战国时期,权力分散,他的行为还不明显,而到了今天,这又何尝不是沽名钓誉,结党营私,培植个人实力的行为呢?”
“而且别忘了,孟尝君可是个卖国贼啊……这小孟尝的称号到底是褒是贬,你自己琢磨琢磨吧,好了今天我说的有点多了,记住进了京,你就是一脚迈进了龙王殿,另一只脚踏在了鬼门关,一言一行都要慎重,仅此而已。”
听了李学成的话,青年还有几个随行都是脸色泛白,虽然这李大少说的隐晦,他们却也都不是傻人,这一张窗户纸戳不戳破,都没什么意义了。
李学成慢慢踱步而行,却似有无尽的威仪,意味深长的笑笑道:“这岭南之地果然人杰地灵,刚一来就遇见这么有趣的人物,格局啊,格局……小小年纪,心可是大的没边儿喽。”
而此时林晓却没想到,自己被人注意到了,唐洪超带着林晓来到了一处偏殿,匾额上书“未央宫”
唐洪超呵呵一笑,指着道:“这未央宫乃是取了西汉帝国正殿的名字,在整个铜雀台也数一数二,大少爷在入京之前,也常来此地,如今他远在京城,就把会员卡送给我了,我也不常来,只是平时招待一下大少爷的朋友。”
林晓一愣,疑惑道:“唐家不就是唐豆一个女儿么?哪来的少爷?”
唐洪超摇头道:“不是这样的,唐家世代从商,生意做得大了难免要官面上的人保驾护航,不过外人没法靠的住,只能自己培养,大少爷争气,考上了政法大学,还是三甲之列,而当初大少爷的老师被上面点了将,出任要职,老爷子为了大少爷更好的发展,就把大少爷从族谱里面摘了出去,另起门户,毕竟想要让大少爷走的更高,唐家不是助力,反而是累赘。”
林晓听到唐洪超一番话,心里顿时明镜一般,官员直系家属不可从商,这是潜规则了。
同时也佩服唐家的魄力,不过转头一想,能鼎盛这么多年都没有败落的家族,定然有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无所不用其极也只理所应当。
不过林晓倒是有点奇怪,这唐洪超看起来粗人一个,怎么能把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说的这么透彻?
林晓好奇道:“小唐,你什么学历?”
唐洪超愣了一下,听奇怪林晓为什么这么问,不过也是如实回答道:“上交大的,工程力学,太难了,就不念了。”
林晓脸色一僵,学历……被一个傻大憨粗碾压了。
“咳咳……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哦。”
唐洪超对林晓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也没在意,便是引着林晓拾阶而上,两个人一走到门口,这未央宫中,便是有一大群美女鱼贯而出,莺莺燕燕,环肥燕瘦,不一而足,哪怕是林晓心智坚定都有点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