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关山摊了下手。
这简直就是坐以待毙,关裴难掩失望之情。
“关小姐,不是我不想帮忙,”莫关山知道她着急,但他也很无奈,“我也想赶紧帮你恢复点记忆,这样你也能帮我找找我师父,可过阴这生意讲究你情我愿,人家不找上门来,我也没法子啊。”
过阴人做的是和鬼打交道的生意,一笔阴财数量往往不小,但一年到头开张不了几次,毕竟能滞留人间的魂要么是枉死的要么是执念太深,不是随便逛逛街就能撞到的,因此,桂斋和古董店有类似之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也是,关裴叹了口气,努力把失望之色收起来,又听莫关山道:“不过我看,转机多半也快出现了。”
她一怔,追问道:“怎么说?”
莫关山胸有成竹:“你看,双土木是墓,喜鹊是喜爱与人打交道的一种鸟类,也因此常常出现在居民区,如今却停留在写着‘桂’的牌匾上,这说明什么?”
关裴略微一思考就明白了,不太确定道:“说明墓里的人活了……?”
“没错!”莫关山一本正经地翘了个大拇指,“所以今晚咱们一定能开张!”
什么玩意儿呀,关裴有点哭笑不得,她发觉自己的思维居然有点被这个满嘴跑火车的道士同化了,但是仔细想想还真有点道理,可能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是会搞点迷信吧。
她不说话了,莫关山灵活地手脚并用往下爬,到了最后两阶,直接从梯子上一跃而下,袖袍带起一阵清朗的风,他动了动鼻子,“什么味道?”
狗鼻子,关裴没好气地把藏在包里的烧饼丢给他,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留下个捧着烫手山芋一脸茫然的道士,片刻后,他慢吞吞地掀开油纸,低头咬了口,梅干菜扣肉的,刚出锅,皮脆得掉酥。
*
深夜。
七根造型古朴奇特的青铜烛台以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白泪蜡似泣似怨,青色的烛火把本就不大的厅堂映照得阴气森森。
说的是今晚开张,关裴干脆没走,以防自己睡着,硬生生喝了三杯不加奶和糖的涮锅水,强撑着精神到凌晨三点,她如今嘴里跟吃了黄连一样苦,但头一次亲眼看过阴人施法,也全神贯注,紧张到都顾不上拆颗巧克力塞嘴里。
只见莫关山神色一凝。
“来了。”他低声道。
话音未落,青幽诡异的烛火在摇曳间霎时齐刷刷地熄灭了下,堂里短暂一黑,再次亮起来的瞬间,一个面目模糊的白色人影寂静无声地出现在厅堂中央,遮脸的黑色长发披肩,手脚呈现一种扭曲的角度,像是折断了一样。
坐在主位上的莫关山正襟危坐,随即清了清嗓,关裴一瞬间还以为他要一拍惊堂木大喊堂下何人,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没想到下一秒,一串贯口鱼入她耳。
只听莫关山从容不迫道:“倾听二十,解惑五十,算命一百,寻人寻尸骨三百起,转交信物托口信两百一天不包车费,投胎超度算附赠礼品,全套优惠打九折,不知姑娘想要哪个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