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当雄听孟无机断断续续将这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说完,怒气勃发,啪地一声,一掌击在桌子上,骂道:“奸贼!”
檀木桌在这一击之下,竟出现一个深深的凹痕。一掌击下,吴当雄也是身体一晃。
吴楫栋见状,眼神一闪,连忙喊道:“义父!”语带关切之意。
吴当雄吸了一口气,一摆手,道:“我没事。只是气血攻心罢了。”
复又对孟无机道:“无机,此事你做得好。待云风及各位当家回寨,我们好好合计合计,务必将奸相的阴谋公诸于世,叫他不能得逞。你和兄弟们的仇也得报。”
说罢,吴当雄转头对谭一德说道:“谭先生,无机中过血魔手。你看看,无机身上的毒是不是因为这个。一定得尽快把无机的毒解了。”
谭一德尚未答话,吴楫栋走到孟无机身前,低声道:“二哥,手书事关我青云寨众位兄弟的大仇和性命。不曾有失吧?”
孟无机咳嗽了两声,右手摸了摸胸口,答道:“不曾有失。”
吴楫栋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话音未落,突然出手如电,并指戳在孟无机的膻中穴上。
一击而中之后,吴楫栋立即撤身后退,远离孟无机。
孟无机膻中穴遭此重击,身体一震,一口血喷了出来。孟无机怒目瞪着吴楫栋,喝问道:“你?!”
见吴楫栋出手伤了孟无机,吴当雄和诚伯同时大惊。吴当雄怒喝一声:“你干什么?!”
同时间,许三立伸手一掣,软鞭在手,一鞭袭向吴当雄。
匆忙间,吴当雄一掌迎上,握住鞭梢,发力一扯,竟然扯之不动。而这一用力,吴当雄身体又是一晃,一股虚弱感直冲脑门,一身功力竟然完全提不上来。
诚伯见吴当雄遇险,上前一掌将许三立的软鞭荡开。随后,诚伯一手扶住吴当雄,一掌侧立于身前,戒备地看着楼中几人。
而许三立一击之后,将软鞭一收,也退到吴楫栋身侧。
孟无机又咳出一口血,沉声问道:“为什么?”吴当雄和诚伯也对吴楫栋和许三立怒目而视。
吴楫栋轻轻一笑,未回答孟无机的问题,却道:“二当家莫忙,且容四弟我重新为你引见谭先生和路先生。”
说完,吴楫栋对着谭一德和路名卡一躬身,道:“二位哥哥,请!”
谭一德磔磔一笑,腰背一挺,不复先前微弓之样,傲然道:“本座乃相爷座下十三太保之四,卯太保。”
谭一德话音一落,路名卡阴沉沉地接道:“本座忝居第六位,乃相爷麾下巳太保是也。”
孟无机咳嗽两声,说道:“原来是一只兔子和一条蛇。只听闻奸相手下有十二太保。什么时候变成十三太保了?”
吴楫栋朝京师方向一拱手,答道:“好教二当家得知,小弟已投入相爷座下,拜相爷为义父,与十二位哥哥合成十三太保。”
吴当雄听得此言,怒喝道:“逆子!认贼作父!枉我拿你当亲儿子!枉费当家们对你的器重!”
吴楫栋闻言,脸色一沉,反问道:“亲儿子?器重?”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残缺的左耳,继续问道:“如果是亲儿子,你会下这样的重手?如果是器重,你会不把大当家的位子传给我?如果是器重,柳云风又会只给我个四当家的位子?”
吴当雄气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当初如果不是你意图****良家女子,我会削掉你半边耳朵?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让云风他们拦着,就该一掌毙了你。”
吴楫栋脸色更沉,正欲接话,路名卡说道:“老十三,多说无益。正事要紧。”说着,双手一翻,一双峨眉刺拿在手上,朝孟无机欺去。
吴当雄见路名卡欲杀向孟无机,身形欲动,却更觉乏力。
谭一德见状,冷笑道:“吴老寨主,本座劝你还是不要动了。你中了我的消功散,三次动气之下,内里全散,没有我的解药,你是恢复不了的。”
吴当雄抬起一只手,指着谭一德,道:“你何时给我下的毒?为何我之前觉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