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之间,更是不需要铺垫,薛露桐开门见山:“展展前几天来找过我。”
喻意微微侧头,没想到他连妈都惊动了。
薛露桐也侧过头,“说说吧,什么想法。这些年你一直单着,除了心里有人,我找不出第二个解释。总不能是因为你爸?”
“我是喜欢他。”喻意直白地承认。
薛露桐沉吟一声,“大一那个暑假,你大半夜在浴室洗床单,展展在客房,这事我没忘。”
妈就差说你换的床单是客房那条,喻意没得瞒,也没想瞒,那天是妈没问,既然问了,她就回答。
“是你想的那样。”
那天,他带着酒到家里来,同桌气氛尴尬,他不知不觉喝光一瓶红酒,她见他连走都困难,扶着他去客房睡下。
给他擦脸时他却突然睁开眼,将她扯上床。他抱着她,开口喊她“宝宝”。
她猜这是他从楚叔叔或成擎天他们那学来的,然而这声“宝宝”还是让她失了神。就在她失神的当头,他扯下了她身上轻薄的夏衣,唇线印在她的颈后,是滚烫的。
她几乎没有挣扎,身体没有,就连心理上也没有。
甚至想法十分单一,觉得自己对情感的需求不高,指不定这辈子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一辈子如果只有一次,那就和他。
意识一旦松动,就容易越陷越深,最终只能将错就错。
喻意也想过,这些年,她一根筋地喜欢他,完全看不到其他人,其中是不是有第一次的加持作用?她在他身上丢了太多第一次,而绝大多数人总是对“第一次”念念不忘,她也不例外。
至于当晚妈会回来,她始料未及。结束以后,她躺了很久才缓过来,爬起来的第一件事是收拾满床狼藉。她草草替自己和他穿上衣服,换下床单。脏床单她不敢放洗衣机,只能自己手洗,却没想到妈把隔天早上的航班改签到当晚,看到那一幕。
后来她洗澡时看到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印记,猜想妈应该是知道发生过什么,母女俩心照不宣罢了,否则漏到爸的耳朵里,爸大义灭“亲”都可能。
“那天,展展喝醉了,你是清醒的。”
轻柔的女声拉回喻意的思绪。她在黑暗中点点头,“是,我是自愿。”
“你喜欢他不能从大一算起。”
喻意轻吸口气,“发现喜欢他是在高二。”
“将近人生的一半。”
“是。”
“并且很可能会超过,甚至倍数超过。”
话说到这,喻意已经没了继续算账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