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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可不就是失踪人口楚灵均。
以为他受伤,喻意紧张地推开他,想查看他身上的伤口,“你伤到哪里?”
他却紧紧地拥着她,不准她推开自己,语气委屈:“我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刚下飞机就来这了,你让我抱一下也不行?”
喻意隐约察觉他的口吻与平时有异,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她不放心,追问:“你真的没受伤?”
“我为什么会受伤?”他把头埋进她颈项,“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你……”
喻意眼睫轻颤。
“我想明白了,我之前误会你,是我吃味了。你跟陈绪然打乒乓,打得不知道多默契,运动会上你还接了他的奖牌,别人还说你要和他一起出国,我心里哪哪都不是味;还有你出国四年,我完全不知道你在国外干了什么,我只要一想到有人碰过你,只要想到有这个可能,就快要疯了。”说着,他往她颈窝里钻了钻,更紧地拥住她,“我就是喜欢你,想你是我一个人的。”
他低了声,嗓音微微有点哑,“之前是我错了,但你也要给我改正的机会,我一定会改的。你别生气了行不行?我都把全世界的人找来帮忙了,你再生气,我真就没办法了。”
“而且,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他越说越慢,拥着她的手劲逐渐松动,脑袋也转了向,渐渐变成靠在她肩上。
喻意沉默地听着,听到这,才惊觉不对劲,他浑身跟个火炉似的,不是正常体温,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果然是滚烫的。
他在发烧。
再看他,已是伏在她肩上睡着了。
她赶紧将他扶到沙发上躺下,去家用药箱里找来温度计。
脱掉他的外套时,却发现外套里藏着一杯黑糖撞奶,热、少珍珠,只不过刚才被挤到了肋旁,她才没有知觉。
她微抿唇,取出饮料搁在茶几上。
他畏热,进入五月,黎市的夜间温度在20℃以上,他里面T恤,外面还罩着外套,身上已经完全汗湿。
她稍稍给他散热,而后把体温计伸到他腋下,一量,38。5℃,果然有烧。还好并不算高。
喻意找来退热贴给他贴上,帮他简单擦拭过上身,再给他喂了些热水。后来他喊冷,她取出闲置的被子和毯子一并给他盖上。
等忙完已经是十点多,再给他量了一次体温,已经降到38℃以下,她不由轻舒口气,刚才用外套捂着,发了些汗,想来也有助于降温。
她坐在沙发边,盯着茶几上那杯黑糖撞奶。之前他给她买过三杯,三杯她都没喝,全给了孙小米。
想着,喻意伸手去够,杯壁已经感受不到温度。
啜一口,却是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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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楚灵均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天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透入,他把手横在额上,还没睁眼就觉得不对劲,喉咙有点痛,浑身酸软无力的,还头疼。
他皱着眉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是喻意。她就坐在他脚边盯着他,目光专注,仿佛维持这个动作已经很久很久。
楚灵均一怔,旋即扬唇,在国外这些天心心念念想见她,这就见到了,能不开心吗?
喻意见他醒了,也未收回视线,只问他:“贝姨说你这些天在国外,一直联系不上,你的手机呢?”
楚灵均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没丁点力气,差点往后栽倒,他强撑着坐好,还没说话,一杯温水送到他手边,他还真有点渴,当即接了,这会也顾不上刷没刷牙,一口灌到底。
把杯子递还喻意,嗓子总算没那么难受了,他轻咳一声,“我有两部手机,一部改装过,在国外就用那部。他们第一天打过来我就说没事,让他们别担心了。”
喻意默了下,“你在国外做什么?”
提起这事,楚灵均顿时郁闷,垂肩塌背,看上去丧透了,“还不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小孩,这回闯大祸了,还找了帮手掩护他,我忙活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逮他。结果前天逮到他之后,我质问他为什么犯浑,还以为他会愧疚,结果没有,他就对我说了句‘天真’。”
然后,那个小孩就开始说他为了国家卖命很蠢,还把中国贬得一文不值。这算触了他的逆鳞,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不爱国分子,当时没忍住,上前狠狠揍了那小孩一拳。
没想到小孩才十几岁,竟然会冷笑,就是那种睥睨人间,会让人火冒三丈的冷笑,要不是别人拦着,他肯定把人揍得鼻青脸肿。
“听池亦奇说,我放了他十次,他心理疏导也做了十次,而且一直都很配合,连心理医生都被他骗过了。其实他是耍着别人玩,他最享受的就是这种……他们说的,玩弄人心?”说着,他忍不住捶了记沙发,“亏我之前还想把毕生绝学传给他,这小孩真挺厉害,反追踪技术一流,不然我也犯不着亲自去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