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难过,心里也不好受,抬起手,粗糙的指腹抹过她的眼角,将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抹去。
眼泪却越抹越多。
他不由慌了神:&ldo;怎么了?&rdo;她从来不爱哭,哭成这个模样更是少之又少,上次他看到还是在她向他坦白记得前世,不愿嫁他,他盛怒之下试图强行要了她时。
她埋入他怀中,双肩抖动,哭得不能自已:&ldo;都怪你。&rdo;
他被她哭得六神无主,只得连连点头:&ldo;都怪我。&rdo;
她抬起头,红着眼睛看向他:&ldo;怪你什么?&rdo;
他迟疑了下,认命地道:&ldo;什么都怪我。&rdo;
她眼中还含着泪,被他难得无措的表情逗得&ldo;噗嗤&rdo;一声又笑了出来:&ldo;你知不知道,当初你拒绝了我,我偷偷在家哭了多久?&rdo;
萧思睿的心一下子疼痛起来:&ldo;是我不好。&rdo;他害怕她成为他的软肋,害怕她会被猜忌他的君王盯上,狠心拒绝了她,可最终,一切挣扎都是徒劳,她依然成了那根要他命的软肋。
她扬起下巴:&ldo;既然知道自己不好,这一世,你一定要好好待我,更要好好补偿我。&rdo;
他望着她娇纵的模样,心化成了一汪水,郑重应道:&ldo;好。&rdo;
瑟瑟含泪带笑,仰起头,轻轻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低声道:&ldo;九哥,这几日你不在,我好想你。&rdo;
萧思睿望着她面如红霞,眼波盈盈的模样,只觉心头悸动,难以抑制……
自那日后,两人冰释前嫌,心意相通,越发如漆似胶。两人远离京城,没有长辈督促,没有案牍劳形,便是应酬,也是少之又少。萧思睿索性日日带着瑟瑟出行,游遍了宁国府的山水。
日子一天天过去,前线的消息却是越来越糟。
大皇子终究是回天乏力,借助韩奔几个小胜几场后,成功地逃脱了天成帝的问罪后,老毛病又犯了,将手下将领的功绩或据为己有,或安排给自己的亲信,很快惹了众怒,军心越发涣散。九月底,又大败一场,丢了太平州,也丢了长江之险。
北虏大军长驱南下,宁国府成了抵挡在临安前的最后一道门户。
京城震动,天成帝勃然大怒,下旨撤了大皇子主帅之职,将他押解回京;令守住池州,取得大捷的池州节度使于文通掌征北军元帅事;又诏令各地驻军火速赴京勤王。
得知消息时,萧思睿和瑟瑟夫妇正在狮子岭观流霞飞瀑。萧思睿望着归箭递过来的密信久久不语。
瑟瑟已经能轻易分辨他的情绪,见状伸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萧思睿苦笑:&ldo;于文通才干有限,守一城足矣,统帅全军却非他所长,陛下这是病急乱投医了。&rdo;
瑟瑟道:&ldo;即使如此,陛下也不愿重新启用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