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那就是一个错误。”
“错误。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他,我母亲不会死,都是他,他是一切罪恶之源!”
诺娜看疯子一样看着玛丁,最后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对随役说道:“我们走。”
玛丁被遗留在雨幕里。
跌坐在地,衣衫湿透。
“大人!”侍从惶恐地赶上来,帮玛丁撑着伞。
玛丁爬起来,推开了撑伞的人,跌跌撞撞地走进雨幕里。
“大人!”侍从追上去。
“滚开!你们都不许跟着!!”
几个侍从期期艾艾,还是不远不近的缀在身后,玛丁忽然停下,几人以为他有什么吩咐,纷纷向前,没想到男人解下了腰间的佩剑,回身直指最近一人的咽喉,语调冰冷:“尾随者,死。”
侍卫脖颈贴着剑锋,想象中冰冷的铁器似乎已经刺入了咽喉,流出鲜血,腥咸的味道似乎已经弥漫在鼻尖。他身体僵直,喉咙滚动了一下,麻木地应道:“是。。大人。”
男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远。
“听说萨德大人的剑术是王师教的。”一个小侍卫眼带崇拜地看着男人远去的身影。
“看什么看!”侍卫长恨铁不成钢地踹了小侍卫一脚,“想死吗?还不快回去禀告布里曼殿下!!”
侍卫们快马加鞭地赶回皇宫。
与此同时,在众人离去后,穿着贵族制式深色礼服的男人再次回到了墓前。
他发丝凌乱地沾在前额,从未有过的狼狈样子。英俊深刻的五官却从未褪色,反而在苍色的雨,和漠然的天地之间显出一种凄绝的美感。
加各答战役那一天,玛丁和欧文这对平日里互相见不惯的难兄难弟被困在了敌方封锁线。敌军对战场进行最后一次无差别炸。药袭击。
不知敌方军队何时会再出现,两人待在战壕中整整四个小时。
相看两厌,却交托生死。
玛丁唯独没有想到的是,最后欧文死了,而他活了下来。
每时每分每秒都在憎恶的人,居然死在自己面前,还面带微笑地说我爱你。
玛丁说不清那一刻自己心中究竟是厌恶或者别的什么。
于情于理,欧文将他带回庄园以后,从来不曾苛待过他,甚至在严厉的父亲面前对他多有回护。
可是,这一切都无法抵消欧文把他带出那个地方造成的后果。
半年后他再次回去,村子如同一座坟岗。